※清華大學三大傳統
2011年是清華大學百年華誕,這100年是清華和國家同命運、共呼吸、經苦難、興建設,發展到今天的100年。這100年我國從“一窮二白”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發展到擁有“兩彈一星”的社會主義國家,從不能製造飛機軍艦到爆炸第一顆原子彈,到人造衛星上天,直到製造世界速度最快的電子計算機,幾乎每一件大事都有清華人的參與。即使在抗日戰爭的艱苦年代,興建中國第一座水力發電站的也是清華1924級的黃育賢學長,後來又有參加建設長江三峽大壩的張光鬥教授。而在國外,1923級的顧毓琇學長在美國賓州大學任教時,更對世界第一台電子計算機的建造做出了貢獻。
科學不但與工程比翼齊飛,而且還和詩詞一同遨遊太空,因為顧毓琇在1976年國際詩人大會上當選為桂冠詩人,這又標誌著清華文理兼通的傳統,這個傳統在後來的清華人身上也有所表現,如1942級的楊振寧不但是獲得諾貝爾物理獎的科學家,而且對文學藝術也有相當高的水平。例如他在紐約大學退休時就引用李商隱和朱自清的詩句:“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在八十歲生日會上又反用莎士比亞《皆大歡喜》中的人生七個階段,莎氏第七階段一切皆空,他卻一切都有,可見他的中西
文學功底之深厚。1945級的朱光亞在任中國工程院院長時,為每位院士都購買了一本英漢對照《唐詩三百首》,為對外交流之用。他還喜歡打橋牌,計算非常精確,把科學精神運用到了文娛活動中。他們不僅是自強不息的科學家,而且體現了清華文理兼通的優秀傳統。文理兼通非常重要,因為科學理論研究的是必然王國,而文學藝術創造的是自由王國,文理結合就由必然王國上升到自由王國了。
清華的校訓是“自強不息,厚德載物”。關於“厚德載物”,有一個典型的故事。1937年抗日戰爭全麵爆發,清華、北大、南開三所大學遷到湖南長沙,組成長沙臨時大學。當時校舍很少,學生借住在兵營廢棄不用的舊房子裏,三校校長同去視察校舍時,北大校長認為兵營不宜住大學生,南開校長則說環境艱苦,正好鍛煉學生的品格,雙方意見分歧。這時清華校長梅貽琦就提出一個兼容並包的方案說:大學不是有大樓,而是有大師的學校,如果既有大師,又有大樓,那自然好;如果沒有大樓,隻要有了大師,那在艱苦的環境裏也是可以培養出人才的。結果就有了清華、北大、南開三校聯合組成的國立西南聯合大學。
“厚德載物”的一個表現就是團結互助。1929級王淦昌學長參與了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的製造,他在《我
的搖籃》中談到陶葆楷學長對他的幫助,葉企孫教授給他展示了伯努利原理,還有吳有訓教授“手把手地教他做實驗”,這充分體現了清華團結互助的精神。其他清華教授和科學家都是如此,如周培源教授指導於光遠做有關相對論的論文,葉企孫教授指導王大珩安裝高分辨率的光譜學設備,任之恭教授指導何澤慧製作穩壓電源,吳有訓教授指導錢三強製作一個玻璃真空係統,都是具體範例。
團結互助並不限於清華師生之間的互相切磋,還包括校外甚至國外的學術探討。這就是清華傳統的三大溝通:文理溝通、中西交流、貫通古今。而清華國學院的名師梁啟超和王國維都是學貫古今中外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