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馬車正候在門口,司於陽一襲藍色華服靠在車廂旁,五官端正,陽光映在他的身上顯的他麵色更加蒼白,滿臉病容,卻難掩他周身奢華貴氣。
“咳咳……”
林清怡踏出府門看到的便是他扶著車壁低咳不止,手心的帕子攥成一團,多麼君子端方的皮囊,誰能想到竟掩著一顆扭曲陰鷙的心。
“夫君。”掩下所有情緒,林清怡如木偶一般上前行禮。
司於陽猛然扭過頭,白皙的麵龐抖動了幾下,眸中晦暗翻滾,林清怡驚的倉惶後退一步,唇角微微發抖。
“夫…夫君……”
身後傳來腳步聲,司於陽眸中陰鷙散去,染上溫和,拱手一禮:“嶽母大人。”
張氏不著痕跡的斜了林清怡一眼,一臉笑容的虛扶起司於陽,“你身子不好,不用這麼多禮,隻要有那份心就夠了。”
這話說的直白,林清怡難堪的別開臉,麵上火燒火燎,猶如被人生生的撕下了臉皮。
“聽說你今日也去了沈府,沒出什麼事吧?”張氏關心問道。
“嶽母放心,小婿沒事,就是有些事絆住了,也沒能顧上清怡,讓她受驚了。”司於陽愧疚的看向林清怡。
“哎呦,她皮糙肉厚的能有什麼事,也就是你慣著她,剛才還與我強嘴呢,脾氣臭的要死,也得虧是嫁給了你,不與她一般見識。”
張氏橫了林清怡一眼,白眼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非她周旋,她如何能嫁進司家作長房媳。
司於陽笑著推拒,林清怡從始至終都不曾開口,張氏的話如一把把尖刀插的她渾身鮮血淋漓,心中嗤笑,能過上如此暗無天日的日子,她怕還要感謝她才是。
“時辰不早了,若母親無事我們便走了。”林清怡不耐看她諂媚司於陽,直言問道。
張氏麵上尷尬,僵著臉笑道,“你這丫頭,著什麼急呢?”不著痕跡的剜了林清怡一眼,扭過臉看向司於陽,麵色為難。
“嶽母可是有什麼難處?”司於陽極給麵子的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張氏搓了搓手,林清怡也望了過來,好奇究竟是什麼駭人之事,竟讓她母親羞於出口。
“是這樣的,你弟弟他也不小了,整日遊手好閑的沒事做,我這不是聽說於陽你談攏了一個大戶,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帶你弟弟長長見識?”
張氏有些忐忑,畢竟她可是聽說這單生意非同小可,戶主是個有錢又有權的,若他們真能從中搭上線,豈不就能大賺一筆,然後再慢慢滲透到林府生意中,有了這等人脈,怎還怕地位不穩。
林清怡麵上浮現冷笑,她的娘家還真是無利不圖,“母親既然知道是大戶,又怎好意思開口,畢竟司家的生意,於陽也不全然做的了主。”
她那弟弟說是遊手好閑都抬舉了他,自己沒丁點本事,還整日眼高手低,隻會吹牛胡侃,溜雞鬥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