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雲見她一直站在不動,也起身走過去。
“那是…沈…沈墨!”她驚訝的看著對麵船裏的男人,眼中的驚奇轉而怒意。
“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剛打走一個司文情,如今又來一個阮言,他當真是絲毫不將你這未婚妻放在眼中。”
柳江雲越說越氣,“不成,我非得罵他一頓不可,欺人太甚,還有那阮家的……”
“她明知沈墨與你有婚約,卻還向他彈奏鳳求凰,那日我就覺得她不安好心,不曾想竟生的這等心思。”
她扭頭就要出去,被林清婉拉住。
“我早就知道阮言的心思。”
她勾唇笑笑,拉著柳江雲走到桌旁坐下。
柳江雲蹙眉,“你既明知阮言沒安好心,怎的還與她親近?”
林清婉,“因為我不想嫁沈墨,阮家有權有勢,又有一個丞相,若阮言一心想嫁他,他就隻能與我退婚。”
他一直慣會權衡利弊,得罪阮家,與區區一個破敗林家相比,他自然會兩相權宜。
屆時,有阮家施壓,她便能從這份婚約中解脫出來,何樂而不為。
柳江雲怔住,“所以,那日你明知阮言討要那盆玉蘭,是為了親近沈墨?”
“卻還是配合她,就是為了讓他二人接觸?”
林清婉,“我隻是順水推舟而已,見與不見,權利還是在沈墨身上,與我何幹。”
“沈家初入盛京,正是根基不穩之時,若能與阮府交好,自然是好事,沈墨心中自有權衡,是你,
太過高看我在他的位置。”
柳江雲久久不語,半晌後,才吐出混賬二字。
“這沈墨…著實……”
她都不知該用何種話來形容,因為她的父親與姑姑,也一貫這樣,隻說是為了家族興旺。
也許,這就去身為大家嫡子的可悲之處,都道貴族奢靡,出身便是錦玉,可其中苦澀,又有誰能理解。
“江雲,莫擾了他們興致,咱們回去吧。”
林清婉聲音清淡的沒有一絲起伏。
柳江雲蹙眉抿著嘴,有些猶疑,她朝外看去,“清婉,要不咱們在等等,有木板擋著。隻要咱們不出去,他們瞧不見咱們的。”
哥哥就在城外處等著。若再功虧一簣,隻怕此生再無可能,即使哥哥不能得償所願,她也不想他心存遺憾。
林清婉抬眸看著柳江雲,突然緩緩笑開,聲音輕柔動聽。
“江雲,你與我二哥能成就良緣,已是我林家高攀,隻有順勢而為,適可而止,才能大家都好。”
柳江雲心中一顫。
“若有人正努力往前,拚盡全力改變形勢呢?順勢而為…可勢也並非不可逆不是嗎?”
林清婉看著柳江雲有些失落的俏臉,有些無奈。
柳江雲,“清婉,我都可以,你又怎知你不可以?”
林清婉搖頭,“那不一樣!”
“江雲,以後你會明白的,你是女子,低嫁,有柳家為後盾,自可一生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