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
小夢和小德恢複了精神，一左一右拉著餘敏的手往國營大飯店走去。
在電影院裏，兩個小朋友困得睡著了。
現在可沒有兒童電影、動畫電影這個東西。
小夢揚起頭，熱情的和她推薦：“敏敏姐姐，待會兒你一定要吃那個甜甜的湯圓，第一好吃。”
“肉才好吃。”小德立馬反駁：“紅燒肉最好吃。”
“湯圓最好吃！”
“紅燒肉最好吃。”
“湯圓……”
“紅燒肉……”
“……”
餘敏搖頭，忙出聲：“都好吃，咱們都吃，都吃好不好？”
聞言，兩人這才閉上了嘴。
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身後，韓維彬和吳夢相視一笑。
這邊。
餘敏突然感覺到一股不舒服的視線，下意識看過去，和對麵一對母女對視。
正是苗秀英和周玉珍。
她不禁有些恍惚。
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想起過她們和餘紅軍了。
這麼一見，居然覺得十分陌生。
並且，心情十分平靜。
就仿佛，看到了兩個陌生人一般。
她仔細打量了幾眼，苗秀英比記憶裏老了十歲不止，頭上都生出了白頭發，臉色蒼白，還帶著無法言喻的疲倦。
周玉珍也完全變了一個人。
記憶裏，她是一個自私又嬌蠻的姑娘，一看就是從小家裏疼愛沒吃過苦；如今雖然也打扮得體麵，但是氣質變得晦暗。
此刻，她正一臉咬牙切齒的瞪著她：“餘敏！”
餘敏皺眉。
她沒來得及說什麼，身後，韓維彬和吳夢臉色大變，上前把她護在了身後。
餘敏眼裏動容。
對麵，周玉珍臉上閃過猙獰，就要說什麼，苗秀英一把將她拉走。
等兩人消失。
韓維彬緊繃的身體這才鬆懈了下來。
“哼，算你們識相！”
吳夢也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餘敏：“敏敏，這幾日我都請假，你要出去我都陪你。”
餘敏笑著擺手：“不用。”
“韓叔叔、夢姨，你們放心，她們欺負不了我。”
“你不知道。”
吳夢搖頭，語氣有些凝重：“餘紅軍和苗秀英這些年一直在求生子偏方，但是沒用。”
“她性子越發偏執了，鬧了好幾次笑話，這附近都傳開了。”
報應！
餘敏隻覺得一股說不出來的爽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痛快。
太痛快了。
這就是生不如死了吧。
……
另一邊。
周玉珍忍不住甩開苗秀英，雙眼泛紅狠狠瞪著她：“媽，你幹嘛拉著我走？”
“我日思夜想要見到那個賤人，把她施加給我的一件件還給她，好不容易遇到了，你為什麼要拉我走，為什麼！！！”
她發聲尖叫。
周圍的人群驚詫的看過來，接著默契的四散而開。
“什麼瘋子？”
“嚇死人。”
“靠！發什麼瘋！！！”
“瑪德，真倒黴。”
“……”
苗秀英頭痛，但是想到女兒的遭遇，又心疼得快要窒息。
“玉珍，冷靜。”
她上前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你冷靜一些，今天有韓家兩口子在，我們母女討不著好，等過陣子，你下鄉去哪個賤人那裏，你想怎麼收拾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