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是想向您打聽點事兒, 咱這邊兒還收不收魚啊?“
一聽聽安錄打聽收不收魚,營業員呼的一聲坐了起來,很嚴肅的 問道:\\\"你要賣魚?你的魚是哪兒來 的?我可告訴你,偷買偷賣是犯法 的,是要坐牢的,你馬上給我說清 楚,不然我現在就把你送派出所 去。”
兩世為人的聽安錄能被他嚇住 才怪呢,瞎話張嘴就來,嗬嗬一笑 道:“叔,看你說的,我可是紅領巾三 好學生,咱能幹犯法的事嗎?”
“那你的魚是哪兒來的?”
“叔,我老家村裏這不是在修水庫麼,村裏大集體的窪子裏還剩了 一點兒魚。前幾天我回老家的時候, 正好碰到我二叔,我二叔是我們村 的村主任,聊起來的時候,他讓我 回來的時候找人問問,看看有沒有 要的,窪子要平了,把魚賣了也是 村集體的一份收入。
還以為能抓到一個挖社會主義 牆角的壞人,自己立個功呢,結果 啥也不是。營業員瞬間沒了興趣, 翻身一倒,繼續在躺椅上裝死。
可別呀!雖然聽安錄很欣賞他的演技,這死屍裝的的確維妙維肖, 可你不說話,我找誰打聽啊。
聽安錄幹脆把兜裏的一盒煙, 全塞在他手裏,劃著火柴給他續上。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營業員 也不好再繼續裝死,勉強應付了聽安錄幾句道:”想賣魚去水產公司采購 科,過完磅,拿了收據去財務科領 錢。”
\\\"叔啊,我們村裏以前一直是往 水產公司送的,能收的水產公司早 都收走了,剩下的這些都是當時不夠分量,水產公司不要的,長了這 一兩年分量倒是夠了,可數量太少 啊,也不知道水產公司收不收。”聽安錄裝作委屈的說道。
“咱是縣裏的水產公司,主要收 購的是縣裏的幾個水庫出產的水貨, 光這幾個水庫一次都是幾萬斤幾萬 斤的送,你們弄個千兒八百斤的, 還不夠個功夫錢,估計不會收,你 們你們幹脆自己村裏分分得了,省 的麻煩。”
唐偉東有點傻眼,水產公司不收,又不讓自己賣,想賣魚賺點錢, 還沒開始,難道就要胎死腹中嗎?
聽安錄還是有點兒不死心。 “叔,咱市場裏這些經營水產的門 市、個體戶,他們收不收啊。”
“嗤”,營業員不屑的嗤笑一聲。 “他們敢?所有的水產經營必須經過 水產公司,他們賣的貨必須從水產 公司進,膽敢自己偷買偷賣,會被 吊銷經營權,沒收產品和非法所得, 還得罰款。”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就提到過鄧寧格的名言,有50%的利潤,它 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就 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 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首的危 險。
商人不就是圖利麼,聽安錄還 不信邪了,我把價格壓下來,就不 信沒有膽大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