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嚐讀易安、東坡之詞作,凡悼亡者,多淒婉哀絕,想來親人離逝之哀傷,旁人恐無法感同身受,固我也不勸哥哥節哀,隻望你善自珍重,強食自愛,妹甚憂之,妹甚念之,兄切切勿忘。】
水溶看了信,心中甜甜的暖暖的,好像塞了一顆剛出鍋的棉花糖,帶著餘溫卻又沒有過於灼熱。
林妹妹在誇他欸,妹妹還在擔心他,看到黛玉讓他每天好好吃飯,水溶點點頭,他一定會記住噠。
不過看到信上的日期,水溶有些疑惑的問黃九:
“這信怎麼寄到北疆來的?”
黃九回道:
“本來是寄到了京中王府的,是王妃說要派人送來北疆,又正好被玄六見了,就讓這信走了麒麟衛送信的通道,所以送來的比平日裏要快上許多。”
水溶有些感動,看來這封路程曲折,千裏迢迢送來的書信,包含的不止有師父和黛玉的心意,還有母妃和鄭文對他的關心。
水溶研了墨,刷刷刷,一封回信一氣嗬成,然後滿意的吹幹書信,對黃九吩咐道:
“一會幫我備點禮物,然後連同這封書信一起送去揚州。”
見黃九聽了之後,卻沒有領命退下,而是不時的抬頭瞄他一眼,水溶有些疑惑的說道:
“有話直說!”
黃九指了指桌子另一邊。
水溶一瞧,然後懊惱的拍了拍腦門,原來林師父的信他還沒有看,也沒有回。
啊,哈,哈,這就有點尷尬了,肯定是他悲痛過度影響了記憶力啊!
黃九,你會給自家主上保守秘密的,對吧?
水溶用威脅的眼神瞅了瞅黃九,黃九低頭不語,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研了墨,水溶決定幹脆就把要寫的書信都一起搞定。
給京裏的祖母母親,幾個小夥伴,揚州的外祖父、師父林如海等人都寫了信之後,水溶又開始寫謝恩的折子。
今天聽李世伯說了,皇帝下旨命官員軍民拜祭父王,按照規矩水溶是要寫謝恩的折子的。
水溶提筆寫到:臣在孝期,本不該打擾,但因今日,巴拉巴拉……
才寫了幾句話,水溶就卡文了,而且那幾句話也幹巴巴的,全無文采和感情。
啊,好煩啊,絞盡腦汁也憋不出來!
水溶真的佩服李密,能寫出來陳情表那種千古佳文。
讓他寫信,那是洋洋灑灑,有說不完的話,但是換成寫奏折,那就一言難盡了。
這些本來都是他父王的活啊,他以前隻負責玩就行了,現在都成了他的任務了。
水溶突然一拍腦們,對了!
幕僚,幕僚,他老爹的幕僚呢?
聽說這種活都是幕僚的工作,他就負責抄一遍就行了啊!
襄平城這邊的王府因為許久不用,隻留了管家和仆役,負責平日裏打理維護,此時,管家聽了水溶的問話,回稟道:
“這個屬下剛好知曉,當初從北地回京的時候,先王爺就下令遣散了幕僚,將幾位先生舉薦做官去了,這王府,也按照王爺的要求封存了起來。”
啊?
水溶一臉崩潰,那他的折子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