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大多數的擔憂都來源於未知(1 / 2)

水溶可不覺得區區幾個流寇能同時阻截住節度府、錦衣軍和麒麟衛的信道,所以那封周至民變的錦衣軍急奏之後,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阻塞了平安州和京城之間的通信。

水溶同劉總旗去請上了張衡玉,一同找到馮唐商議,而馮唐聽聞了平安州至今消息不通的事情也很是驚訝。

水溶也不挑揀,就著路邊的大石頭直接坐了,對其他幾人說道:

“打仗講究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遲遲沒有平安州的消息,雖然隻是一些流寇,疥蘚之患爾,但是在下以為,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悶著頭直接莽過去。”

馮唐點頭附和: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縱然是古之名將,也有在小小的淺水窪翻車的,咱們那五千精兵按理說打流寇亂民是綽綽有餘,但是賬不是這麼算的,咱們還得考慮正麵作戰的時候,其他方向是否有人偷襲。”

水溶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了地形草圖。

“咱們的目的地,平安州的周至縣,是因為‘山曲為盩,水曲為厔’而得了周至的名字,它的東麵是白馬河,南麵是秦嶺的主脈,北憑渭河,而且附近不乏大的郡縣。”

水溶簡略的畫出城池附近的地形,又說道:

“我出京之前去查了周至縣城的資料,那裏不同於內陸的郡縣,城牆隻有一兩丈高。

平安州是邊地,是以周至縣的城牆高三丈六尺有餘(十二米),雖然厚度隻有三尺(一米),但整體都是青磚壘的,修得很是紮實。

咱們這次可沒帶攻城的器械,或者攻城用的火炮,我雖然帶上了一隊神機軍,但是那些火銃或者火器,攻此城還是不足的。

流寇如果踞城死守,不但容易久攻不下,還可能徒耗死傷。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畢竟流寇和正規的軍隊不同,戰力不強,還算好打發。

我隻怕攻城的半途有人偷襲,虎牢之戰可就是前車之鑒啊!”

張衡玉看了看地形,問道:

“我雖然不懂軍事,但也讀過史,知道那虎牢之戰,三千五擊破竇建德十幾萬大軍,又大破王世充,太宗可謂英武果敢,用兵如神。

說流寇裏能有太宗一類的人物那是高看他們了,但是王爺思慮周全些也是沒錯的,確實不得不防。

如今我們是一無所知,如同盲人摸象,到底風險有些大了!”

水溶站起身踱了兩步:

“我剛剛隻是預設了最糟糕的情況罷了,這也是打仗之前必須考慮的,但也不需要過於焦慮擔憂,畢竟咱們有馮將軍在,打仗是不怕的。

太宗皇帝那般用兵如神的,幾百年也出不了一個呢。

我擔憂的是,阻隔通信和奏折的可能不是流寇,而是其他的緣故。

平安州受災的原因是地動,地龍翻身往往會伴隨著餘震,而且時間不等,有的幾日,有的相隔一月,有得甚至間隔一年,咱們誰也不知道平安州是不是又發生了餘震,才阻隔了通信。”

張衡玉頷首:

“不錯,十幾年前,平安州同樣發生過罕見大地動,並且其後幾個月,一直有餘震,當初……”

張衡玉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神也變得悠遠又有些惆悵和哀傷。

水溶知道,他恐怕是想起了張家的慘烈變故,那一年正是先太子出事的時候,張太傅慘死牢獄,張家被抄家流放。

張衡玉的外甥,賈璉的大哥,堂堂榮國府的嫡長孫死得不明不白,張衡玉的妹妹,也就是賈璉的母親也一屍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