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醒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著我對麵的財神爺像,我盯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合十拜了拜,而後移了目光,注意力放在門口。
整個門口都吵吵鬧鬧,我挽起長發,隨便用簪子盤了個發型就出去了。
王阿伯坐在了我家的門口,和我的阿娘在討論,阿娘和他討論得麵紅耳赤,而我爹就在旁邊咳嗽不止。
阿娘本來就不會吵架。
我跟過去,正好聽他說,到了今年財神爺的供品,正好輪到了我們家出。
明明說好,一家輪一年,且不說幾年前,前年是我家,去年是我家,今天怎麼又是我家?!
前年輪到那一家的理由是輪到的那一家沒有兒女,去年輪到的那一家是因為他家生病,急需很多錢沒辦法上供,今年不知道是什麼理由,但是先打一頓就對了!
我當即挽起我的袖子,抄起旁邊的棍子:“前年說好的!我們家先上貢品就不需要了,怎麼連六年都是我們家?!”
王阿伯趕緊開口:“大人說話,你小孩子家家,就不要在這旁邊。”
我聽到之後直接怒了,就把棍子砸過去:“去你的小孩子家家!我小孩子家家?每一天還會燒水做飯,和你這個遊手好閑的人天差地別!一天天的就知道坑我們家的錢!”
王阿伯看見我砸去棍子,連忙起身伸手指我開口道:“淑籬啊……你先把棍子放下來,別激動,今年是你六歲,又剛好你爹生病,讓你們白家去上供,就是為了討個吉利……不就是連出六年嘛……”
可惜我並不認賬,也不願意放下手中的棍子,阿娘在旁邊死死護著我的阿爹和我。
阿娘是來自小鎮裏麵的女子,平日裏麵做一點家務還是可以,但是一到罵人和懟人就根本罵不過。
“滾!六年你妹!你可以的話你家也連出六年啊?!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不就是看著我爹身體不好,就欺負我們家嗎?!你也知道我爹身體不好,家裏沒有收入,上哪兒來的錢去上供?”
王阿伯知道自己理虧,也知道自己吵不過我,所以隻好轉了個話題:“你怎麼說話呢?你爹都沒開口”。
“主人都沒開口,你狗叫啥?”
我不想要繼續跟他爭了,直接放了我家阿幸。
阿幸是我家的大狗,它有黃色的短毛,平日裏一副憨憨的樣子,但凶起來咬人可疼了。
它本來是被鐵鏈拴起來的,一自由就立馬奔向了王阿伯,王阿伯嚇得往我家門口跑。
“小丫頭,你等著!”
“等著就等著!就算我爹身體不好也輪不到你欺負我娘!”說完我就重新把阿幸綁在了門口,看見了自己的爹爹臉色沉重。
“爹……”
爹爹沒有說話隻是不斷咳嗽,我猜測他那是被氣的。
我在心底裏狠狠記了王阿伯一筆。
“你爹身體不好,你先去把飯做了吧,我來照顧他”
“好。”我轉過身子就往出發走,突然想到了什麼停頓下來。“你們不要在意那個家夥的話,他害怕很快就輪到了他家所以不斷在壓榨我們,如果下次來了,直接關門放阿幸出去咬人”
“我知道了,去吧去吧。”
“嗯呢。”
我進入了廚房搬起小凳子踩在上麵,哼小曲,看著灶上剩下的菜並不多,尋思一會兒到門口的時候去拔幾個蘿卜,中午的時候就喝蘿卜湯。
我來到門口,想想算了,還是先去粥之後再說。爹爹今天身體不舒服,如果吃米飯的時候可能有點幹,並不合適……並且他們兩個現在就在外麵,二人世界我當什麼電燈泡呢。
“阿悠,我覺得他說的不錯,前幾年我們是受了委屈,但是今年可能無論如何都得上供財神……”
我停頓了腳步,回頭看阿爹,他和阿娘正好背對著我,他們不知道我沒有進入屋子裏。
“阿瀚……不是我說,是我們家真的沒有錢了,我們家,早上的時候是我辛辛苦苦跑去給那些菜澆水、施肥,然後接著就是去上山采藥。偶爾拿到了一些不需要的就拿去賣掉……甚至家裏的飯菜,都是阿離做的,明明這個年紀的她,應該是跟別人一起去上學,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