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皇城內,一片歌舞升平,萬歲山前,奇花異石,玲瓏剔透,華陽宮中,到處張燈結彩,美輪美奐,當今的大宋皇上風流天子道君皇帝趙佶興趣盎然,身後幾個親近的臣子,如高俅,童貫,張邦彥等一起觀燈賞月,一名白衣飄飄,國色天香的女子正跪坐一張小幾旁,對著一著古琴邊彈邊唱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瀲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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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餘音繞梁,趙佶心懷大慰,縱聲道:“好一句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此時雖無大江映月,但是燈火璀璨,月影輝映,氣象萬千,也不弱於那張若虛詩中的意境。”
一旁的高俅湊趣道:“聖上,不但這景色美妙,還虧得李姑娘這人不但長得是傾國傾傾城,而且這曲子也彈得舉世無雙,小臣簡直就要三月不知肉味了。”
那座上彈琴女子便是東京名妓李師師,趙佶上元節在華陽宮中設宴,特地請來相陪。
趙佶興致極高,笑道:“今晚歡度上元,就不分君臣了,大家都來吟詩一首,須與這上元節有關,吟不出來,罰酒三杯。”
趙佶先吟道:“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遊妓皆穠李,行歌盡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李師師微微一笑,輕啟朱唇,歌喉宛轉,唱道:“千門開鎖萬燈明,正月中旬動地京。
三百內人連袖舞,一進天上著詞聲。
這張邦彥是個文臣,自然也難不到他,張口就來“錦裏開芳宴,蘭紅豔早年。
縟彩遙分地,繁光遠綴天。
接漢疑星落,依樓似月懸。
別有千金笑,來映九枝前
這本是唐朝詩人盧照鄰元宵節時所作的一首禦製詩,此時詠來,最是適合不過,趙佶也點頭稱好,
輪到高俅,這高俅一臉的愁容道:“皇上,小臣不學無術,實在想不起來,隻得認罰,認罰。”
趙佶哈哈大笑,“高俅呀高俅,你這個浪子,方才還說要把李姑娘灌醉,我看你自個倒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李師師粉臉一紅,嬌嗔道:“聖上又來取笑奴家了。”
這這君臣幾個正調笑間,卻聽到宮牆外麵一陣驚呼,“哄”的一聲,仿佛是什麼龐然大物倒塌下來,煙塵飛揚,緊接著是仿佛有千萬人的呐喊,哭叫之聲傳來,趙佶幾人驚疑不定,不知有何變故,忙登高遠眺,卻見東京城內四處火起,煙霧彌漫,趙佶心中不快,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高俅賠著笑,安慰道:“想是那裏不小心走了水,聖上無用掛懷,這東京府衙自會處理。”
一旁跟著的童貫到有些見識,一臉凝重搖頭說道:“不是走水,若是不小心失了火,豈有一城同時起火的道理,你聽這宮外人嘶馬叫,哭聲震天,隻怕是有人作亂。”
趙佶剛要開口,卻宮門外傳來一陣廝殺之聲,有人高叫到:
“這狗皇帝就在這裏”
“不要走了狗皇帝”
幾支火把甩了進來,天幹物燥,這宮殿內又盡是些紗窗,燈籠,花棚之內的易燃之物,瞬息之間,大火衝天,趙佶幾人驚慌失措,隻有童貫倒還鎮定,叫來幾個小太監,扶著趙佶,拉拉扯扯的向寬敞之處跑去,剛跑出幾步,那宮門卻被人大力的撞開,為首一個黑胖和尚,手持一根镔鐵禪杖殺了進來,口中大喊道“狗皇帝,那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