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真是末代趙王朱由棪的後代也就罷了,可問題是除了趙新自己提過幾句,根本沒人能證明。
趙新到底有幾條大鐵船?他在哪造的那兩條大船?要是他再有幾條類似的大船,朝廷隻能被逼著搞“禁海令”,這特麽誰也對付不了他啊!
好在趙新剛打完寧古塔,調頭就收拾羅刹去了。他要是揮師南下,幹隆隻能召集天下兵馬北上,用人數死扛了。
麵對劉墉的問題,趙新沉默了片刻,露出了那奇泰曾經見到過的標誌性笑容,八顆白牙晃的劉墉有些刺眼,心說這位在這窮山惡水之地,竟然還留著一口好牙,可見平日裏生活得有多奢靡。
“你猜?”
切~~~~~那奇泰心說我就知道得是這樣!
劉墉依舊是一臉嚴肅。雖說之前跟那奇泰多次聊過跟趙新交鋒的細節,可他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滑不留手,始終是一副痞賴模樣。
他略一沉吟又道:“趙先生,我見你一表人才,不似欺詐之輩。不說你你敢糾集一眾倭國流民對抗天朝,屢次險勝我朝廷大軍,僅憑你能將羅刹打的潰不成軍,開疆拓土,足可當真男子大丈夫也!朱子有雲,光明磊落底便是好人,你究竟有什麽不敢言呢?”
趙新裝出一臉懵懂的樣子,一攤雙手道:“我隱瞞什麽了?你們的皇帝都說我是末代趙王之後了,我爭辯過嗎?”
恁個小劈岔子兒,真他娘的出溜滑!劉墉差點用諸城方言罵出來。
事實上為了查詢趙新的底細,他這幾個月翻遍了明末清初那段時間的相關文集和歷史文獻,可能找到的也就是以下的記錄:
永歷四年正月,清兵連陷南雄、韶州,直迫清遠峽,肇慶危在旦夕。九月,永歷逃亡肇慶,退據梧州。九月二十六日,清兵圍廣州,陷惠州,南明惠州總兵黃應傑、道臣李士璉、惠州知府林宗京等見大勢已去,執前明趙王朱由棪等諸王投降清軍。
黃應傑等獻城降清後,大肆誅殺前明諸郡王及其家屬。由於諸王妃姿色較好,其中興化王妃龐氏被營將王世槐佔有,她將四歲女兒絞死並為丈夫立牌位,然後以衣帶自縊而死;忠信王妃鄭氏被道臣李士璉佔有, 始終不從,後亦伺機自縊身亡,屍體被棄入江中;滋陽王妃被總兵黃應傑佔有誓死不從,黃應傑怕她逃跑,遂裸其上衣,囚禁密室,最後王妃乘黃應傑不備,脫去下衣結成繩索引頸自盡。
可問題來了,在流落惠州的這四位王妃中,唯有趙王妃不知所蹤,史亦無載。在明人筆記中,隱約寫了趙王當時還有一個在繈褓中的兒子,後來也是下落不明。
雖說趙新這話等同於默認了他是末代趙王之後,可問題是劉墉還是有很多疑問。
他幹嘛要改姓趙?這麽大地盤都打下來了,恢復朱姓不好麽?
他這一口字正腔圓的旗人官話是跟誰學的?為什麽他知道滿人起家的秘史?難道他真有個師父是流落的宗室後人?否則這根本無從解釋。
此時趙新淡淡一笑,對劉墉道:“劉大人,別費那勁了,閑話晚點說也可以的。咱們說點正事吧,幹隆想讓你跟我談什麽?”
“息兵,歸順朝廷!蒙吾皇不棄,看重你治理雙城子民生的本事,歸順後可任命趙先生為副總兵,就算是抬旗也不是不可能!”
“噗!”趙新正喝著茶,一口水就噴了出去,正噴了那奇泰一個滿臉花。而他旁邊的曹鵬更是被驚的屁股不穩,一個倒栽蔥連人帶椅子就栽在了地上。
“哎喲~~那爺,對不住,對不住!快拿手巾擦擦吧。”
麵對趙新,那奇泰是急也急不得,惱也惱不得。他隻能擺出一臉幽怨,一邊擦著臉,心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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