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姻親,一般由聖上賜婚,翌日照例要進宮謝恩,並接受新人賞賜,當二人進宮時,正值百官下早朝,因著宮中不可駕車,二人隻得步行至朝陽宮。

一路上,百官避不了上前請安,但停留在二人身上的眼神總有些怪異,畢竟皇子娶男子為正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駱玄策沒覺得難為情,相反內裏快開了花,終於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將寧祺帶在他身邊,蓋上他駱玄策的標簽。

至昭陽宮前,林公公道皇帝身體不適,需稍作休息。

寧祺上輩子經歷大小風浪不計其數,關於人情的彎彎繞繞更是了如指掌,林公公沒讓二人起來等候,那便是有意要為難他們了。

不過,他料想皇帝也不會讓他們跪太久,否則敗壞了他慈父的名聲。

果然,不過一盞茶功夫,就放了二人進去。

景鴻帝一身黃袍斜倚在榻上,身側還有一名美姬相伴,好不快活。這幅模樣哪有先前稱病的樣子,折磨人都這麽不走心。

“皇兒來了?昨夜過的可還好?”

寧祺察言觀色,聽著這話,體會著話裏的戲謔之意,配合著麵色慘白,身體止不住顫抖。

駱玄策則雙手握拳,麵沉如水,“多謝父皇關心,我們很好。”

景鴻帝自以為掌握了他們的關係,瞧著他們眼裏的不甘不願,心情瞬間明朗起來,麵上卻假裝道:“策兒不會埋怨朕給你賜下男婚吧?”

“兒臣豈會有此怨言,多謝父皇恩賜。”

是要多謝,謝得不能再謝了。

“如此甚好,你二人在暖玉樓之事,著實有些過了,為了保全皇家顏麵,朕不得不如此。身為皇子,要時刻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如此落了人口實,委實不該。”皇帝攬著美姬纖腰,一臉義正詞嚴。

簡直荒唐又滑稽。

“兒臣謹記。”二人一道應答。

“罷了,皇後在慈寧宮為你們擺了宴,去吧。”

寧祺神色微妙,看來,今日不安生啊。

果然,至慈寧宮又被告知要吃半個時辰閉門羹,駱玄策神色淡漠,“若皇後娘娘身子不適,本王改日再來拜訪。”說罷,就轉身離去,絲毫沒有要帶著寧祺的意思。

那些人也沒料到玄王竟敢拂了皇後的麵子,一時臉色鐵青。

“站住!鎮北將軍好大的膽子,何時連本宮的麵也不用看了?”

“倒也並非如此,適才這位嬤嬤說皇後娘娘臥病在榻,不能麵客,本王叮囑她給皇後娘娘找太醫,打算翌日拜訪,怎多了個不遵旨意的罪名。”

駱玄策三言兩語就將錯處甩了回去,寧祺偷偷笑了,原本在猶豫是否要開口,但駱玄策已經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