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
“哦……”下一瞬,肖翼瞪圓了眼睛,“你說這是什麽!”
扶風淡淡重複了一遍。
從最初的震驚中回來,肖翼頓覺手裏碰了個燙手山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盒子放回原處,驚道:“沒發燒吧?”
“想什麽呢?這隻是一部分嫁妝,等今後打下江山,也歸你。”扶風淡笑,眸色寵溺。
“……你還要打江山?我警告你,這江山是大駱的,不許打壞主意。”
“我是說焰國。”扶風示意肖翼坐下,“你今晚來此,不就是想知道我的事嗎?怎麽臨了又慫成這樣。”
“誰說我想聽了?”
扶風不置可否,“嘴硬。”
“……”
“我叫焰祈,是焰國老皇帝最小的兒子,他駕崩那年,我五歲。”
肖翼有些震驚,“你不是焰國七皇子嗎?怎麽又成了先帝之子?”
扶風苦笑,“焰皇逼宮,用幾位兄弟的性命逼父皇寫下退位詔書,又立他為帝。父皇一生仁慈,不忍兄弟自相殘殺,便遵從了他的旨意,但我這個大哥,是位有野心的,那天我與長姐捉迷藏,誤入父皇寢殿,正好親眼目睹了焰南飛弑父。”
奢華寢殿,黃袍加身的焰南飛手執長劍,立身於老皇帝榻邊,老皇帝似乎剛從睡夢中驚醒,驚出一身冷汗,驟然看見榻邊正欲行凶的兒子,心中如何,怕不能用言語丈量。
“逆子!”
“父皇,江山在您手裏走不遠,不如全然交給兒子替您打理,您活著,我便是名不正言不順,到底沒多少威信。”
“休想!”
“聽說三弟遊歷到南邊了,若是突遭山匪,不慎殞命,五弟實在自作聰明,還想將兵權上交於您,若是不小心落了個逼宮的罪名,哦我忘了,還有焰祈,我最小的弟弟,我記得父皇最喜歡他了,不若讓他早早夭折了,好給父皇做個伴?”雁南飛早已遣散了宮人,這寢殿隻有三個人。
一個行凶,一個將死,還有一個無知幼兒。
“焰祈才五歲……咳咳……你怎麽下得去手,畜生。”老皇帝猶如抽光了所有生氣的木偶,神色空洞。
“那得看父皇的意思了。”
死一般的沉默。
“我簽。”
年幼的焰祈以為這兩人在玩遊戲,直到大哥手中的長劍一劍刺入父親的心口,血灑了一地,他才懵懂明白了些什麽,終究是咬死了嘴唇沒有出聲。
他什麽都不知道,但莫名覺得,如果他出聲,那把沾滿父皇鮮血的劍,也會毫不留情的刺入他心口。
“我始終記得那天的場景,哪怕之後忘了許多事,但總也忘不了那一天的遭遇。十二歲那年,我與三哥五哥找到證據想製裁焰南飛,豈料三哥那邊出了紕漏,導致計劃滿盤皆輸,傳聞中的七皇子,在那天死於大火,可是焰南飛不知道,那間寢殿有父皇留下的密室,我僥幸逃脫,來了大駱。可五哥卻以謀逆之名遭車裂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