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尚彬彬有禮,將皇太子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講真,要是這人少些城府,必然是令人稱讚的翩翩公子。

細細一看,焰尚眉宇間與扶風有幾分相似,當然,也僅僅是幾分而已,再沒有更多了,若有人見過扶風淡然灑脫的君子之姿,這焰尚,倒是顯得小家碧玉了些。

“焰太子能來大駱,朕心甚悅。”

焰尚淺笑,“哪裏的話,父皇對駱皇甚為掛念,特意差臣走這一遭。一路南上,卻見大駱民生安穩,百姓生活富足,能生在大駱,當真是件幸事。”

寧祺心中冷冷一笑,怕不是掛念著大駱疆土吧?

不知景鴻帝有沒有察覺,隻是牽出一抹笑意,“你父皇無恙吧?想當初一別,竟是快半輩子了,各自為皇,倒是不曾再見過。”

“回駱皇,我父皇安好。聽說前幾月玄王殿下又打了勝仗,真是可喜可賀,大駱有玄王殿下這樣的梟雄,想來必定是江山安穩,百姓富足。”焰尚落座於皇帝下方,垂眸瞧著手裏的清茶,這番話,聽著倒隻像隨口之言,並無其他深意。

但景鴻帝卻是倏然冷了臉色。

不管換誰是皇帝,在他麵前大肆讚賞功高蓋主的臣下,隻會為那人招來殺身之禍。

這些,作為焰國太子,不會不懂。

那麽這麽做的目的就很明顯了,他想借由景鴻帝之手動駱玄策。

“太子殿下,俗語有雲,養兵之事,在於皇朝,練兵之事,在於將帥。這番說辭,倒顯得玄王殿下無禮,將陛下的功勞全佔了去。陛下為國為民,皆是鞠躬盡瘁,反倒是作為將帥,隻懂得領兵打仗,卻是不及陛下憂國憂民之苦。”

這道聲音清烈又幹淨,莫名有種信服力。

眾人望去,入目是一青衣華服的俊美小公子,青絲隻用了根玉簪固定,周身氣質如修竹如幽蘭,神秘莫測又幹淨清新。

見了這位小公子,世間便再無美人了。

皇帝的臉好看了不少,也沒在意寧祺的無禮,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位是?”焰尚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位出色的少年,不過他在宮中多年,一眼便瞧出這少年的不簡單,看似將功勞歸了一半給皇帝,實則諷刺皇帝不勞而獲,最重要的是,皇帝明顯信了。

“這位是玄王妃。”皇帝道。

“哦?這便是駱皇卜算而出能佑大駱安穩的玄王妃?玄王府當真是人才輩出。”焰尚作恍然大悟之狀。

寧祺心底早將焰尚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這廝是故意來挑撥駱玄策與景鴻帝的關係,如果他還沒看出來,那就不是他寧祺了。

“殿下真會說笑,不過坊間傳聞,當不得真,前些日子我去茶肆,還聽聞焰皇之位來得不正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