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皇城一片嘩然。
北域王連年駐守邊關,守城牆不倒,守大駱不被列國瓜分,守境內祥和安寧。
如今突然傳出北域王謀反的消息,不可謂不震驚。
“要我說,這其中定是有詐,皇家之事,誰曉得呢?”
“兄台說得有理,誰不知道北域王年紀輕輕卻幾經沙場,戰功赫赫,如今又封了北域王,如此至高無上的榮耀,傻子才會相信北域王謀反吧。”
“就是,不過如今北域王被囚,若是邊夷與列國進犯……大駱該派誰出征?”
“出征?這些個皇子哥兒,哪個不是自小在皇宮錦衣玉食,讓他們上戰場?我看啊,還不如教三歲小兒學鋤草呢!”
這話引得同席眾僚爆發出一陣笑聲。
雅間內,青衣公子把玩著手裏的茶杯,垂眸沉思許久。
忽而,窗從外麵被人打開,躍進來一人,單膝觸地:“稟公子,一切查清,北域王被關在皇宮第九牢房,守衛極其森嚴。”
“我知道了,準備一下,進宮。”
“是。”
*
被囚第十日。
駱玄策挨了整整一個時辰的鞭子。
說來也奇怪,前幾日駱向端對這個皇兄說不上好,但也不會像虐待駱子瑞那般,受盡酷刑。
但今日卻是性情大變,差人賞了駱玄策好一頓鞭子,自己則冷眼旁觀,最後湊近駱玄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皇兄,寧祺對你,還真是情根深種,你說,要是他知道你因為他受刑,他會如何呢?”
“他會毫不猶豫殺了你。”
駱玄策冷笑,算是明白了駱向端此番是要拿他出氣,看來是在寧祺那邊吃了癟,想找那麽點虛無縹緲的安慰。
最後,談話自然是不歡而散,駱向端拂袖離去。
駱玄策卻是愈發心焦,自己的人馬趕到皇都還需要些時日,而寧祺,哪怕隻有一瞬,他也不願他待在駱向端身邊。
“哎你聽說了嗎?端王藏在寢殿裏的美人,是北域王妃,你是沒見到,那小模樣,就跟仙子一般,你說誰家男兒會長成那般模樣,天生就是禍水。也難怪會招人覬覦。”
“我聽說,這幾日,端王殿下都夜宿其房中?”
“那可不,也不知道這寧五公子是什麽富貴命,竟惹得兩個梟雄人物爭來搶去。”
“嗤!再富貴,還不是得依附於男人。”
獄卒的談話聲遠去,駱玄策卻氣紅了眼眶,一拳砸在牢房堅硬的牆壁上,鮮血順著滑落,滴滴點在地上。
他像感受不到疼一般,坐回稻草鋪的短榻,周身氣質冷得發沉。
他氣別人用在寧祺身上的胡言亂語,對他誤解,他更氣自己的無能,困在這方寸之地,連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他記得他對寧祺說過,不會再讓他受到傷害,可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