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喪屍身上還穿著平常的休閑衣裳,其中一個應該是首批病毒攜帶者,身上幹幹淨淨一點傷沒有,皮膚也還沒變成濃重的死灰色,臉上隱隱的黑線不仔細看都能忽略。

如果不是他瞳孔呈現灰白色,這就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普通人。

可如今這個普通人齜牙咧嘴,正雙手伸出鐵門縫朝著司檁用力揮舞,一旦給它碰上的機會,它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你撕碎。

天色更亮了些,但雨水並沒有絲毫停下的趨勢。

天台上積起的水流已經沒過防水台,順著樓梯台階流進了樓內。

司檁抬手擰了把濕漉的頭髮,隨後將手電筒扔給烏棄雲,自己拔出蝴\/蝶刀來到鐵門處抓住一隻喪屍的手臂往前一扯,“哐當”一聲,這喪屍便被迫貼緊鐵門。

它絲毫不覺得痛,更為激烈地想要上前,可有鐵門的阻擋,它隻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這塊肥肉對自己痛下殺手。

一道寒光閃過,它倏地安靜下來。

司檁毫不猶豫地拔出刀刃,被刺穿頭顱的喪屍應聲倒地。

它的同伴們踩著它的屍體上前,毫無理智可言。

司檁繼續如法炮製,一刀一個,絲毫不拖泥帶水。

烏棄雲就站在他身後看著,等到鐵門內徹底安靜後才出聲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變成了這樣,你會不會……”

司檁回首,望著雨中的烏棄雲等待著他後半句話。

兩人對視著,良久後烏棄雲無奈一笑,朝著司檁走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悲春憫秋。”

司檁能猜得出烏棄雲想問什麽。

無非就是他變成喪屍後,自己會不會也像對待其他人一樣毫不留情地一刀刺穿頭顱。

若是別人,或許會說不知道,畢竟誰都難以預料相同境地下的未來自己會做出什麽選擇。

但司檁不一樣,他已經選擇過一次。

於是他可以給烏棄雲一個肯定的答案:“不會……隻要我還活著。”

烏棄雲微怔。

鐵門隨著咯吱咯吱聲緩緩打開,地上的喪屍都沒了聲息,司檁彎腰將其拖上天台,烏棄雲也如他一樣的做法。

他們將七具屍體擺拖到遮雨棚下,渾濁的血液和地上雨水混在一起,朝著不遠處有些堵塞的下水道流去。

被綁在鐵架上的胖子依舊精力充沛,張牙舞爪,麵上的贅肉都擠在一起,再配合那灰白色的瞳孔顯得神色無比猙獰。

烏棄雲見司檁沒有動手的意思,便問:“他呢?”

司檁瞥了胖子一眼:“就放這,綁在鐵鏈上也威脅不到別人。”

他拿起蝴\/蝶刀在胖子身上擦了擦,將血跡拭幹淨後重新插回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