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裏出現這麼莫名其妙的失竊案件,成了飯桌上的主要話題,可每一次一談起,張濤就打叉,“成天聊這個有啥意思!大海撈針,上哪找去!”
他說話的時候,都是看著其他桌上的人。
張濤也住獨身宿舍,住在2樓,小劉幹事和半程在一樓。
同為機關幹部,經常在一起喝點兒小酒,說話都不外。
有一天組織幹事薑原當麵問過張濤,“哥們,你那天去看電影了嗎?”
“咋地,我去了,怎麼懷疑我,開什麼玩笑?”
張濤急了,臉都紅了。
“別別別,就是問一問,你看電影了,就不在懷疑範圍內,你急什麼?”
半程也點頭,“除了我之外呀,你們都不在範圍之內!”
薑原又突發奇想,“難不成你小劉幹事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
“上一邊啦去吧!你是不是閑的蛋疼啊!找抽啊你!”
說著小劉幹事一揚手,薑原下意識地向後一躲,差點沒從長條凳上滑下去。
都連續三四天了,一到開飯時間張濤要麼晚來,要麼沒吃幾口就走,劉半程沒當回事,組織幹部薑原卻記著這個細節。
這是一個心細的人。
一天上午處務會議上,主任說,“目前線索並不明朗,不過範圍越來越小,當天沒去看電影的15人,去看電影中途退場的有8個人。今天下午我們準備進行第二次摸排,由我一個一個地談話。”
主任又說,“我在事發的當天就交代過
,你們最近對周圍的人觀察了沒有,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薑原對新來的主任交代的每一項工作都非常上心,說,“主任,和我們在一起的張濤張助理有點變化,不過他沒有在主任懷疑的範圍之內?”
“他在!”
“在我懷疑的範圍之內!”
“他當天晚上去看電影了!”
“是,是去了,不過中途回過一趟宿舍!”
“說說,他有什麼變化?”
“他,他,他倒沒有什麼變化,就是飯量好像比之立少了!”很明顯,薑原隻是為了迎合主任表現出工作積極的態度而已,想表現而已,沒承想,主任卻盯上了這哥們的信息。
急忙說,
“主任,人家是少將的公子,哪能幹出那種事來,人家不差錢!”
主任此時,精神頭兒上來了。用手指著老鄉保衛幹事,你還看什麼,快去,馬上帶人去控製他,別讓他跑了。
當天下午,案子基本破了,確實是張濤做的。
誰也沒有想到,是張濤,太蹊蹺了。
主任說,第一次過篩子的時候,他的手攥過張濤的手,有微微抖動的感覺,眼睛遊離。
當晚,張濤就被鎖定。
於是主任複原了一下現場,說當天晚上張濤有意中途離場又回到俱樂部。因為他跟幹事小劉比較熟悉。他知道小劉放存折的地方,而且皮箱沒上鎖門,一看就是熟人作案。
第二,他自己特意製造了一個從外邊兒用磚頭砸破衛生間的窗戶,通過衛生間
進入小劉幹事宿舍,這個完全沒有必要。太小兒科了。
因為獨身宿舍的樓門是開放的,衛生間在陰麵兒,宿舍在陽麵,張濤完全可以從大門進來左拐行竊。他隻是製造一個現場迷惑眾人,以為是圈外的人或者是其他人作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