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衫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宇文琮焦急的麵孔。
“雲衫,你醒了!”看到她睜開眼睛,宇文琮眼中露出些許放鬆的神情。
燕雲衫動了動,渾身卻酸痛無比,不禁皺皺眉頭。
“不要動,太醫剛給你敷了藥,那些傷口……”宇文琮說著閉上眼睛,努力抑製著痛苦的表情:“雲衫,你放心,朕這次說什麼都不會放過宇文琰!”
“皇上……”燕雲衫看著宇文琮的神色,知道他大概明白自己遭遇了什麼。她拍拍宇文琮的手道:“皇上放心,臣妾並無大礙。”
“他如此傷了你,還……”宇文琮咬牙道:“都是朕的錯,若是朕當年沒有如此婦人之仁,早點除掉******欲孽,也不至於讓你受這樣的罪。”
“皇上真的如此想法?”燕雲衫道:“若是現在見了宇文琰,皇上定會不對他手軟心軟麼?”
宇文琮堅定地搖搖頭道:“朕原來總覺得至少一脈同胞,手足之情就算很淡,也是有的。但是沒想到宇文琰屢次三番做出這種悖逆人倫的事情。”
說著,伸手撫上燕雲衫肩膀,那裏留下掙紮時候的好幾道血痕:“而且還對你……雲衫,朕雖是皇上,要顧全大局。但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何談保護好長平、保護好朕的子民!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上!”燕雲衫心中一陣暖流,突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忍不住伸手摟住宇文琮的脖子,柔聲道:“有皇上的厚愛,是臣妾之幸。”
宇文琮緊緊將燕雲衫摟在懷裏,心疼地說:“對不起,都是朕的錯。”
燕雲衫沒有將自己殺死宇文琰的事情告訴宇文琮,也幫忙隱瞞了宇文睿澤擅自出宮的事情。
不知道為何,這次的事,燕雲衫總想著就這麼過去最好,誰都不要再追究。宇文琰已死,******分崩離析,再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可燕雲衫的心頭卻總是仿佛堵了塊看不見的大石頭,不去想的時候就覺得堵得慌,著力去找,卻又看不見了。
宇文睿澤三天後來看望燕雲衫,神情態度如舊,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但燕雲衫明白,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即使不去想,它也靜靜地在那裏。不管是幾天還是幾年,抑或是十幾年,事情帶來的後果總要呈現。
燕雲衫隻希望,那後果,不要太過激烈、血腥就好。
北疆的戰事如火如荼,管棋得到充足的軍需和支援,開始捷報頻傳。
不過幾乎每封捷報上,後麵都會附有一句話:臣遙祝皇上、皇後、管昭儀平安吉祥。
“哼!這個管棋!”宇文琮將戰報摔在桌子上:“這是明擺著在威逼朕,不要輕怠管昭儀。”
燕雲衫在旁邊將那戰報收好,笑笑道:“皇上也就看見那個了,沒看見咱家世坤,也屢立軍功麼?”
“嗬嗬,當然看到了。”宇文琮頗有些得意地道:“說真的,這世坤跟朕以前還真像。泓兒倒是偏文弱些,文治不輸,隻是這武功…………”
“個人有所長嘛,皇上跟先皇還很不一樣呢。”燕雲衫笑著,伸手將一摞奏折遞到宇文琮麵前:“這是臣妾剛剛批好的折子,皇上看看有何不妥。”
“哦,先放著。”宇文琮道:“皇後的政見獨到,自從幫朕以來,從未出錯,不看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