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倒是巧。”

蕭景珩攀折一枝梅花,比在了容悅的鬢邊,“花甚嬌,人亦然。”

容悅透白的臉頰霎時漫上了一層緋紅,

她淺垂眼簾,端的是千嬌百媚,

“皇上......”

紅梅簇擁,月下嬌娘,令蕭景珩覺得今夜的容悅,格外榮光動人。

倒是了,

從前後宮論起容色最出眾的,非宋昭莫屬。

與她略遜一籌的,便是寧婉霜與容悅了。

如今宋昭被廢入冷宮,寧婉霜又因著許多事與蕭景珩倍生嫌隙,

此際容悅對鏡裝扮起來,隻消稍稍一使手腕,她的恩寵,也便來了。

“惠嬪已經歇下了,這些侍弄花草的事交給下人去做,你陪著朕走走。”

蕭景珩欲牽起容悅的手,

卻才觸碰到她的指尖,頓覺一陣刺骨的涼,

容悅也是低呼了一聲,忙不迭將手收了回來。

“怎麼了?”蕭景珩關切問她。

而容悅卻隻是將手背在身後,咬著嬌色欲滴的唇緩緩搖頭。

還是婢女采瑩衝蕭景珩福了福,替她解釋道:

“回皇上,梅苑那兒積雪未消,這些梅花是給惠嬪娘娘準備的,小主生怕挑著蔫了的梅花不吉利,所以事事親力親為。在梅苑裏擺弄了快兩個時辰,還是奴婢看小主手指都被凍傷了,才趕緊勸著小主回來上藥的。”

“采瑩......你別多嘴......”

再不多嘴,這該說的話也都已經說完了。

蕭景珩攥著容悅的手腕,執意要查看她手指上的傷,

瞧著十根指頭都被凍得紅彤彤的,不免心疼道:“這樣任性,手凍壞了怎麼好?”

容悅道:“太子失蹤至今下落不明,惠嬪娘娘這一胎便更為重要。嬪妾自知粗笨做不得什麼,隻盼著能以此為惠嬪娘娘和皇嗣祈福,也算是能替皇上盡一份心。”

“心思是好,可看你這樣,朕也是心疼。朝陽宮有上好的醫治凍瘡的藥膏,隨朕回去,朕親自替你上藥。”

蕭景珩關心備至,容悅也是卻之不恭。

去了朝陽宮,這一夜就不單單是給手指頭上藥那麼簡單了......

其實蕭景珩又何嚐看不穿容悅的心思?

什麼門前偶遇,折梅祈福,凍傷手指,這些都是小巧,

容悅知道他今夜會來昭純宮,所以今日種種,不過都是她為了獻媚邀寵所做出來的做作事罷了。

可蕭景珩雖然看得清楚,但卻也不會將此事說穿,

畢竟容悅做這些,為得就是能得到他的寵愛,

自容悅入宮起,她就一直對蕭景珩淡淡的,這些蕭景珩都能感覺得到,

如今容悅費盡心思討好他,實也是滿足了他的征服欲,

許多事,原也是不必深究下去的。

這日之後,容悅算是徹底得寵了。

往後接連一個月,蕭景珩但凡召幸後妃,便都是翻了容悅的牌子。

而她也順理成章的被晉了貴人的位份。

雖說在皇後新喪,後妃不宜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