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寧婉霜傷情,昭華忙另擇他話,
她見內寢中擺著一株大紅珊瑚,便道:
“這大紅珊瑚可真好看。我記著是數年前,燭陰送給皇上的生辰賀禮吧?”
寧婉霜不屑地瞥了一眼,泠然道:“他說我喜歡紅色,便送來給我。不過燭陰那地方的東西,我可是半分也瞧不上。”
說著隱隱嗤笑,挑眉問昭華,“你可還記得昔日爹爹領兵攻打燭陰一事?啟軍揮軍入境,不過個把月就打得燭陰潰不成軍,如此他們還寧死不降。最後爹爹當街羞辱了老帝君,才迫他們臣服於大啟。這樣的手下敗將,他們送來的東西,即便是再珍貴,那也是上不了台麵的。”
時至如今,寧婉霜提及父兄,仍是打骨子裏的驕傲,
昭華靜靜聽著,卻倏然從中察覺到了不妥之處,
“燭陰......姐姐可還記得祁王?從前他是負責征伐燭陰的,但是這場仗斷斷續續打了三年之久,也沒將燭陰攻下來。後來寧大將軍領兵出征,卻是以迅雷之勢將燭陰攻陷了。”
寧婉霜聽不明白昭華話中的深意,僅是略為自得地點點頭,
“那是自然。放眼整個啟朝,誰能如爹爹那般驍勇?”
寧大將軍精通兵法,驍勇善戰是不假,但祁王在所帶兵馬與寧大將軍不相上下的情況下,竟出征燭陰三年都打不下一個邊陲小國,這事未免有些說不通。
且為著這件事,蕭景珩還曾訓斥過祁王,更將他手中的兵權盡數收了回來。
如今祁王留在京都,手中不握實權,跟個閑散的逍遙王一樣,沒什麼區別。
而那個春瀾......
她身家清白,可為何會有人見到她曾出沒於祁王的府邸,她一個出身卑微的婢子,能和祁王有什麼聯係?
且春瀾伺候惠妃不過數月爾爾,她怎麼就對惠妃那般忠心了?
這種種事跡像是亂麻扯出的線頭,錯綜交織,盤結一處,
昭華隱隱覺得,祁王、燭陰還有惠妃之間,或許存在著什麼千絲萬縷的聯係。
但這聯係到底是什麼,她一時也是理不清。
“想什麼呢?”
寧婉霜的喚聲打斷了昭華的思忖,她回過神來,笑著搖頭,
“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那便同我一並去小廚房張羅午膳吧?”寧婉霜不禁笑意盈麵,“我知今日若馨要來,一早就讓人將她喜歡吃的菜式備下了。”
昭華亦笑著應下,暫且將心頭想不明白的事擱置下來,先與寧婉霜一同去了小廚房忙碌起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後,昭華方將捏好的蝦餃放入蒸屜裏,忽而聽見庭院內傳出了動靜,
她與寧婉霜舉目望去,見是幾個孩子回來了,忙洗手出去迎。
可見著麵了才瞧見,若馨的眼睛紅紅的,明顯是才哭過。
還不等昭華開口問她怎麼了,就見她跑到了寧婉霜身前,緊緊地抱著她的腿,哭得傷心,
“母妃,嗚嗚嗚......”
寧婉霜瞧著孩子如此也是滿眼心疼,但她還是下意識先看了昭華一眼。
而後便將手搭在了若馨小小的肩膀上,明顯是想將孩子送入昭華懷中。
可昭華卻並不計較這些,她拍了拍寧婉霜的手背,攔下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