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車站,地鐵駛來的轟隆聲,攜著的風的呼嘯聲,以及……不和諧的電話鈴聲
“喂,啥事。”
“沒啥,到家回電話。”
“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
“就是想讓路人也聽聽你那吊炸天的鈴聲。”
“滾滾滾。”
龔誠掛完電話又罵了句“傻*”然後就上車了。
所謂“吊炸天”的鈴聲是龔誠大冒險輸了後張誌給他設的,鳳凰傳奇的,遺憾的是張誌想讓龔誠社死的計劃泡湯了,這個點已經沒人坐地鐵了。
車廂裏也如料想的一樣全是空位,但是卻站著一個人,龔誠沒多想徑直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又看向那個站著的人。
短發,少女,年齡應該和他差不多,長裙,視野再往下,是一個……鐵腳踝?
啊?!
假肢?
啊?!
腿腳不方便卻站著?
“怪,太怪了。”龔誠心裏如是想著,但他沒有多事。
列車起動,車廂裏隻有車輪滾動的轟隆聲。
龔誠選擇繼續看手機,過了一會他又想到是不是得把鈴聲換回來。正當他猶豫時,列車進站的慣性讓他一倒。此時他腦袋裏有兩個念頭,一是“這腦蠶司機”二是那個殘疾少女。他轉頭看去,少女也不出意外的摔了,比他還慘,假肢都掉了。因為摔了出去她離之前扶著的柱子有一段距離,她嚐試單腿站起,失敗了。爬到柱子那裏?
狼狽,太狼狽了,不行。
“那個……”龔誠快步到她旁邊,還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
龔誠幹脆不想了直接把她扶到就近的位置上
接著龔誠去找那個假肢,掃視一圈沒找到,他撓了撓頭,又撓了撓屁股。
少女看著這一幕笑了出來“在那個椅子下麵。”她指了指。
龔誠拿到了假肢,他震驚了,假肢一直到膝蓋那裏,天。
“要我幫你嗎?”
“謝謝,不用。”
龔誠依舊沒多事,坐在了不遠處。
“你……剛才怎麼不坐著?”龔誠想了想還是開口。
“唔……可能因為我比較頑強。”少女思索一會回複道。
“挺倔的。”
兩人沒再說話,車廂裏又是隻有轟隆聲。
“天藍藍,秋草香,是心中的天堂……”吊炸天的鈴聲再次響起,龔誠趕忙把電話接通,又是張誌。
“又怎麼了?你又要幹什麼?”顫動的聲音表明了龔誠的無語和那絲絕望感。
“這次是正經事,我表是不是在你那?”
“我看看?”龔誠隨即摸了摸兜,又翻了翻包回道“昂,沒丟。”
“行,這表我可攢了好久,丟了就紫砂。”
一扭頭,少女在看著他憋笑,他意識到了什麼,剛想解釋,列車卻進站了,他該下車了,他想了想隻說了一句再見就下車了。“這輩子應該不會遇見第二回了”他如是想著。
少爺為什麼出門還得坐地鐵到?龔誠很苦惱。
張誌家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他父母自然是不會給他買這個價位的表,他自己省吃儉用兩個多月才買的,其中還包含了龔誠以畢業禮物的名義資助的,好在張誌父母還算開明,隻要是他自己從牙縫裏摳出來的錢就不會怪他亂花,龔誠家雖然有自己的生意,但生活費上沒比張誌多多少,一是沒富到那種程度,二是就像他自己說的“我爹有錢不等於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