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這碗銀耳紅棗蓮子羹, 緩緩喝上一口,糖水很濃稠,甜而不膩,紅棗已經去了皮和核, 吃起來香甜綿軟, 她沒忍住, 連著喝了小半碗才住口,本來煩躁的心緒也平緩不少。

這十日,她不僅沒休息好, 甚至沒怎麽吃東西,她跟嶽為民和離後, 還有不少事情要收尾,以前嶽為民是東來居的大廚,東來居的采買都是他負責,他應該也從這方麵昧了不少銀錢, 現在要重新找人負責采買, 還得把以前的帳目都核算一遍,另外東來居的菜譜也得重新弄,就跟嶽為民說的,有些菜是他弄出來的, 東來居也不需要,都要重新弄過, 用回以前冬氏菜譜上的菜。

好在東來居還有兩個大廚,幾個幫廚。

就是出了這事兒後, 許沁玉讓冬騫可以先回東來居幫忙, 等東來居那邊穩定下來再過來她這邊。

但冬騫看得出來, 許記也缺人手, 東來居少了他,還有席哥兒和其他幫廚大廚,不差他一人,所以他沒回東來居,還是留在許記,冬氏也沒讓他回去,覺得他把人家許記的吃食都學了一遍,東來居出點事兒就回去幫東來居算怎麽回事。

好在東來居還有席哥兒,嶽席自打他爹娘和離後,他好幾日沒說過話,但這幾日他也都好好在東來居做幫廚,甚至這幾日的采買也是他負責,看著以前的帳目跟自己現在負責采買的帳目差價,他都沒法騙自己,他爹真的不愛他們,早想離開了。

東來居經過這十日,也慢慢穩當下來。

就是客流少了些,冬氏也知道這些要慢慢來。

冬氏今日過來是尋冬騫有些事情問他。

這會兒冬騫還在後廚幫著,要等忙完才能過來前麵。

許沁玉看得出冬氏的憔悴,才把今兒熬煮紅棗銀耳蓮子羹給她盛了一碗。

不管什麽季節,這個紅棗銀耳蓮子羹都很好,很是滋潤。

連許沁玉都沒想到,嶽為民外頭那個孩子竟不是他的,而是柳娘跟其他男人生下的。

當然,具體發生什麽事情,她也不清楚,都是聽外頭傳的。

冬氏這會兒也沒什麽事兒,就把那日發生的事情又跟許沁玉說了說。

那天她離開後,並不打算管後頭的事兒,但還是留了個婆子下來,她也擔心後麵有別的事情牽扯上她,讓婆子留下看看後續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婆子悄無聲息擠在人群裏。

看到嶽為民質問柳娘,“紀哥兒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柳娘哭得梨花帶雨,“老爺為何不肯相信我?是他們胡說的,紀哥兒當然是老爺的孩子。”

其實連柳娘自己都不清楚,紀哥兒到底是誰的孩子,也不清楚她肚子的孩子是嶽老爺的還是陳大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