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配方才是最值錢的,哪怕是應老二留下這些商鋪宅子跟田地,都沒這些配方值錢,隻有握著配方,才能錢生錢。

他是覺得應家其他人很過分,但竟也有不少人覺得應老太太沒做錯,一個姑娘家,總歸要嫁出去,難不成這偌大的家業就要陪嫁然後給了外姓人嗎?肯定還是留給自家姓氏的人,還覺得應書嫦應該也把配方交出來,不然配方到時候也陪嫁過去,都是便宜了其他人。

總歸就是覺得姑娘家不能傳香火,就是外姓人,應該把所有家產都留給自己的堂兄堂弟甚的,隻有男子才能傳香火,一個家門才不至於覆滅。

許沁玉一聽,心裏也惡心的夠嗆,有這種想法的人,連後世都還有不少,男女都有,真真是另外作嘔。

她也越發覺得這姑娘跟她差不多,但她好歹還有原身的爹娘,還有弟弟,他們都還健在,自己的日子也是越過越好。

許沁玉聽完周掌櫃的話,跟周掌櫃道謝,跟四哥先回房。

回到房裏,許沁玉道:“四哥,雖然應家現在這種情況,但我還是想見見應書嫦。”

裴危玄點點頭,“是應該見一麵問問,她眼下這種情況,不破不立,與其耗在應家,不如帶著配方離開,應家那些人既能把應老爺子留下的家業都敗光,現在應老二留下的家業,他們也守不住,應書嫦留在應家也隻會消耗自己罷了。”

許沁玉也覺得是這樣的,因為現在孩子都過繼過來了,木已成舟,她留在應家也隻是消耗自己。

真要是魚死網破,把應家人怎麽樣了,應書嫦也討不到好。

隻要配方握在手裏頭,應書嫦還是有主導權的。

裴危玄當天就去應家附近打聽了下,知曉應書嫦每日上午都會過去作坊那邊,所以次日一早,吃過朝食,他跟玉娘一起過去作坊那邊等著應書嫦。

應家的熏香跟胭脂水粉作坊雖然都請了女匠人,但最重要的配方還是握應書嫦手中,那道最重要的工序都是她來配的,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沒了這道工序,不管是熏香,還是胭脂水粉就做不成了。

兩人在作坊前等了會兒,就見到一個極消瘦的姑娘走了過來。

姑娘五官生的清秀,但是氣色不好,臉色和唇色都是蒼白還透著青色,人也瘦得不成樣子,衣裳穿在身上都顯得空蕩蕩,身邊跟了兩個婆子,一個婆子也是同樣消瘦,滿臉愁容,另外個婆子身材壯實,正滴溜溜轉著眼睛盯著消瘦的姑娘。

許沁玉知道這個消瘦的姑娘應該就是應書嫦,她此刻的精神麵貌,已經有點營養不良,想想也是,爹娘突然出事,雖然留給她很多家業,可所有人都還盯著她,覬覦爹娘留給她的東西,現在應家又做出這種事情,她要是能吃好喝好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