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棠棠被他吻疼,確切來說,那根本不是吻,而是撕咬。
唇齒裏嚐到了血腥味。
她羞惱的將他推開,“顧硯深,你弄疼我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她紅腫的唇瓣,眼底帶著壓抑與暗沉,“大小姐,你對我有哪些不滿意的地方,你說出來,我改。”
司棠棠秀眉緊擰。
她看著男人英俊緊繃的輪廓,搖了搖頭,“你不需要改什麼,我們現在這種相處狀態就挺好,彼此走腎不走心,半年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還有五個月就分道揚鑣。”
顧硯深喉骨裏發出一聲冷笑。
跟傅西洲分手後,她真的是清醒又自愛。
將她那顆受傷的心,封得死死的!
顧硯深知道自己做得還不夠。
想要打開她心扉,做得不夠多。
不能急。
他還有五個月!
顧硯深點了點頭,“好,依大小姐的,走腎不走心。”
他將她拉到自己車上,“大小姐在夏蕎那裏住了兩天,今晚該回去了。”
司棠棠想到上次他耍心機的事,她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冷我兩天,我就要跟你回去?”
顧硯深抿了抿緋色薄唇,“這兩天去了趟京都,大小姐想知道我去做了什麼嗎?”
司棠棠扭頭看向車窗外,“不想知道,你送我到工作室,戀綜不拍了,我要跟明舒對接別的工作。”
顧硯深將車開往司棠棠和明舒合開的工作室。
到了工作室樓下,司棠棠準備下車,但顧硯深伸手,將她手腕扣住。
“大小姐幾點下班,我來接你。”
他掌心溫熱有力,她嬌白的肌膚被他那樣握著,有些微微的酥與麻。
“接我幹嘛?”
顧硯深勾了勾薄唇,“大小姐不是說走腎不走心,兩天沒在一起了,大小姐的腎不空虛?”
司棠棠朝他瞪去一眼,“顧硯深,我是那麼重欲的人嗎?”
“大小姐不重欲,我重。”
司棠棠簡直要被男人的無恥流氓氣笑了。
見她不說話,男人突然朝她傾身過來,修長大掌朝他自己襯衫扣子解去,“或者,先在車裏走個腎?”
司棠棠看到他露出來的小片胸膛,她呼吸緊了緊,雙手往他肩膀上推了推,“別鬧,等下忙完給你打電話。”
男人拉住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手背,“真乖。”
司棠棠下車時,手臂上冒出一層粉色小顆粒。
狗保鏢撩起人來時,真是要命!
司棠棠離開後,顧硯深並沒有立即將車開走。
他從儲物櫃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絨線盒子。
打開盒蓋,裏麵是一枚璀璨奢華的鑽戒。
這枚鑽戒是他親自設計的,這兩天他前往京都,是監督完成最後的工序。
鑲嵌鑽石的花朵形狀,用了T和S兩個字母的形狀,緊扣相連,一生廝守。
若他現在將這枚鑽戒送給她,隻會嚇到她吧?
她還沒有從上一段受傷的感情中走出來,他不能太急切!
幽深的黑眸閉了閉,他靠到椅背上,陷入回憶。
八歲之前,他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被顧家收養。
養母是個懦弱的人,養父喝酒賭博,性子暴躁。
他小時候長得太過好看,養父為了賺錢,在他七歲那年,逼著他穿女生裙子,將他送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盡管過去了這麼多年,他仍記得當其中一個男人朝他撲來時,他拿起碎掉的啤酒瓶用力刺向他胸口的一幕。
溫熱的血液濺得他滿臉都是,他扔下酒瓶,麵無表情的走出包廂。
他沒有再回顧家,一個人沿著馬路走了許久許久。
他在外流浪了三天三夜,沒有吃也沒有喝。
風吹雨淋,饑腸轆轆,狼狽不堪。
他蜷縮在天橋底下,就在他以為會死在那裏時,一輛白色小轎車駛了過來。
車上走出來一個高貴漂亮的女人,她牽著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長發如瀑布般披在肩頭。
“小哥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的爸爸媽媽呢?”
女孩聲音嬌脆悅耳,一雙漂亮的眼睛亮晶晶,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對他的關心和擔憂。
他麵上滿是汙泥和血水,隻有一雙眼睛,漆黑冷寂。
他緊抿著雙唇,沒有理會那個小女孩。
從小的經曆,讓他不會再輕易相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