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棠棠從灌木叢後麵走出來。
她看著披頭散發,臉龐紅腫不堪的伊拉,眼神複雜。
猶記得,前段時間伊拉挑撥她和顧硯深關係時,有多麼的傲慢與高高在上。
伊拉看到司棠棠的眼神,她嘲諷的勾了勾唇,“看到我笑話了,你心裏是不是很高興?”
司棠棠抿了抿紅唇,淡聲道,“你跟我又沒有深仇大恨,我何必幸災樂禍,我隻是覺得挺可悲的。”
在外人麵前,伊拉是風光無限的大少夫人,可私下裏,她過得如此不堪。
伊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麵如死灰的道,“總統府的男人,都是沒有心的,他們眼裏,隻有利益,還好,你與顧硯深分得快,不然,你遲早會落到我這個下場!”
司棠棠沒有跟伊拉多說什麼。
她並不想卷入總統府的恩恩怨怨。
她轉身離開。
快到貴賓室樓下,她在大門口遇到了一行人。
顧硯深正好送幾位西裝革履的貴賓過來休息。
他與人握了握手,目送他們進去。
司棠棠看了顧硯深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
她正準備進去,顧硯深走過來,擋到了她身前。
他穿著精致考究的黑色大衣,裏麵是規整挺括的白色襯衫,打著深藍色領帶,沉穩挺拔,又矜貴優雅。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成熟男人的氣場與魅力,愈發明顯,舉手投足間,還帶著睥睨天下的王者風範。
司棠棠看著顧硯深的同時,他也在打量她。
他的視線,落到她穿著墨綠色旗袍的窈窕身段上。
司棠棠被他幽炙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自在。
“顧先生,有事嗎?”
她陌生、疏離的態度,讓他微微蹙了下劍眉。
他黑眸幽深的看著她,“棠棠,你今晚很漂亮。”
廢話。
她哪天不漂亮了?
難不成,她失戀了,就非得天天以淚洗麵,狼狽不堪嗎?
“謝謝,我知道。”
不再跟他多說一句,司棠棠朝大廳裏走去。
顧硯深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後槽牙忽然有些癢。
司棠棠住在五樓。
夜老爺子給她安排的是套房。
洗完澡,她拿著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長發。
沒多久,她就聽到按門鈴的聲音。
司棠棠走到門口,看了眼監控視頻。
門外站著的,是顧硯深。
他單手抄在褲兜,另隻手提著保溫盒。
司棠棠微微皺了下眉。
這麼晚了,他要幹什麼?
司棠棠不打算理會。
正準備將門反鎖,她就聽到男人在外麵說道,“棠棠,你不開門的話,我會一直按,等下會吵到別的貴賓。”
司棠棠一陣無語。
吵到別的貴賓,是他的問題,關她什麼事?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晚上你沒吃東西,我給你送吃的過來。”
司棠棠抬起手按了按太陽穴,“你放門口就好了。”
男人站著沒有動,他許是知道她在看他,他黑眸幽深了幾許,“你吃完東西後我就走,不會纏著你。”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過後。
男人又重新按響門鈴。
眼見對麵的房門就要打開,司棠棠隻得先一步將門打開。
男人邁著修長雙腿,走了進來。
司棠棠看著男人英俊淡然的側臉,情緒複雜的道,“你就不怕被你爺爺和你父親知道?”
聽到她的話,男人黑眸裏蘊染出細碎的笑意,“棠棠,我們不是偷情。”
司棠棠從他手中接過保溫盒,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折騰了一晚上,她肚子確實有些餓了。
她坐在餐廳吃東西,吃了個七分飽後,她看向沙發上的男人,“顧先生,你可以走了。”
顧硯深朝司棠棠招了下手,“棠棠,你過來。”
司棠棠,“……”
他那副親昵的口吻,搞得好像他和她還沒有分手似的。
她冷下小臉,“你還有什麼事嗎?”
“最近我失眠有點嚴重,你替我把下脈。”
司棠棠看著他清瘦了幾分的輪廓,嘴上想要拒絕,但雙腿卻很不爭氣的走了過去。
她蹲下身子,替他把了下脈。
“肝火上炎,精神壓力大,我給你開個方子。”
司棠棠拿來紙筆,給他開了幾副藥。
她將藥方遞給他,“你可以走了。”
男人接過藥方,他慢條斯理的折疊整齊,黑眸幽幽地看著他,“棠棠,我想你想的失眠。”
司棠棠正在喝水,聽到男人的話,她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正好吐了男人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