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臣禮和司棠棠連忙進到病房。
病床上的被子和床單,都鋪得整整齊齊的。
司棠棠臉色發白的問夏澈,“你不是在醫院看著蕎兒嗎?”
“我今天回謝氏集團辦理離職手續了……”夏澈懊惱的捶了下腦袋,“都怪我,我應該寸步不離的。”
謝臣禮清俊的輪廓緊繃成線,鏡片下的鳳眸滿是惶恐與慌亂。
她會不會再次想不開?
“我去天台看看!”
謝臣禮邁開長腿,想去天台,這時,護士長走過來。
“你們怎麼了?”
司棠棠握住護士長手臂,“你有沒有看到這間病房的病人?”
護士長拿出一張字條,“夏小姐離開時,讓我將這個交給你們。”
司棠棠接過來看了眼。
【阿澈,棠棠,我身體沒有大礙了,我想去貧困山區看看,你們別擔心,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司棠棠將紙條拿給謝臣禮看。
謝臣禮喉嚨澀啞,“是不是我和晏栩捐贈過的那裏?”
司棠棠點頭。
“我現在就去找她!”
夏澈也想跟著一起過去,司棠棠將他拉住,“讓他去吧!”
夏澈好似想到什麼,他點了點頭。
……
夏蕎是下午到達貧困山區的希望小學的。
這三年,她隻要有時間,就會來這裏看看孩子們。
孩子們都認識她,看到她過來,高興的跑出來迎接她。
夏蕎將帶來的學習用品,一一分發給他們。
校長還安排夏蕎給他們上了一節音樂課,上完課,夏蕎和孩子們一起做遊戲。
她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經曆了一場生死,她臉上的血色還沒怎麼恢複,身體有些虛弱,校長給她單獨安排了一間宿舍。
這邊處在大山,手機信號不好。
夏蕎過來後就沒有看過手機,她站在宿舍門口,眺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大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那天晚上,她是做好了必死無疑的心理準備。
她沒有想到,棠棠會去寧城找她,會及時將她送進醫院。
她又重新活過來了啊!
住院的這些天,母親的懺悔和眼淚,棠棠的細心照顧,阿澈的寸步不離,都讓她覺得自己有些自私。
她若真的死了,她身邊的人也會很痛苦和傷心的吧!
可活著,又是那麼的累。
她好像看不到新的生機和希望。
夏蕎洗完澡後,她坐在床上抱著雙腿發呆。
現在她感覺自己的世界,仍舊是灰蒙蒙的。
但她不能再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了,她要聽棠棠的話,好好去看心理醫生。
若到最後還是治療不好……
轟隆隆,外麵突然變了天,雷聲大作。
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暴雨。
伴隨著清脆的雨滴聲,夏蕎緩緩進入睡眠。
睡得迷迷糊糊時,夏蕎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她睜開迷朦的眼睛,腦子裏還有些混沌。
過了幾秒,她拿起手機看了眼。
都快淩晨十二點了,這麼晚了,誰在敲門啊?
夏蕎不覺得自己在學校會遇到壞人,她披上外套,將門打開。
“誰啊——”
伴隨著門被打開,一陣清寒的濕意襲卷而來。
一道頎長清峻的黑色身影,佇立在門口。
夏蕎還沒看清來人是誰,突然,她就被一雙有力的雙臂,用力拉進了懷裏。
男人身上的衣服帶著幾分濕意,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灌入鼻尖,夏蕎的心髒,在那一瞬間仿若驟停了幾秒。
夏蕎瞳孔微微睜大。
是她的錯覺嗎?
不然,她怎麼會看到謝臣禮,並且被他摟進了懷裏?
夏蕎恍惚了片刻後,她回過神,想要將男人推開,但男人抱著她的雙臂,愈發用力。
好似要將她嵌進他血肉裏。
夏蕎被他抱得快要窒息。
“咳…謝臣禮,你鬆手,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男人連忙將她鬆開。
狂風暴雨之下,他身上已經濕透了一大半。
夏蕎注意到,其他宿舍門口,探出來好幾個腦袋。
都是這個學校的老師。
夏蕎臉頰一紅,她跟人道了個歉後,將謝臣禮拉進屋裏。
謝臣禮輪廓線條緊繃,他猩紅的鳳眸緊緊盯著她,好似要將她的靈魂看穿。
夏蕎看到他這副表情,她心裏咯噔了一聲。
應該是棠棠去找過他了吧?
“謝臣禮,我沒事了,你不必特意跑回來——”
話沒說完,又再次被他拉進懷裏。
“不想讓我和小甜橙離開,你為什麼不說?”他用力地咬了下後槽牙,聲音顯得無比緊繃壓抑,“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怎麼跟小甜橙交待?你讓我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