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到了之後,越司顏卻怎麼也不肯叫人來看。
她聲若蚊呐,“朕……朕不要看病!”
“朕沒病!”
宴君傾緩聲,“莫要諱疾忌醫。”
越司顏臉紅,“朕……朕的身體豈容他人觀瞻!”
宴君傾頓了一下,低聲道,“這是臣的人,亦是女醫官,陛下放心。”
越司顏依舊不願,“不,朕的身體除了朕與愛卿,誰都不許看。”
她得寸進尺道,“若非愛卿親自幫我檢查上藥,否則我就病死疼死,你遲早換一個傀儡,或者你幹脆自己當皇帝啊!”
宴君傾道,“陛下不可妄言。”
越司顏哼了一聲,“你乖乖的,我便不會再胡說八道了。”
“男女有別,恕臣不能遵命。”他淡聲拒絕。
同騎一馬時,他便知她身體嬌軟,但那時他也存了些懲罰念頭,所以任由她命令。
可如今她要讓他為她檢查傷口……
還是那種私密的部位!
……
真是荒誕不經。
一想到她如此隨便讓外男檢查,身體或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讓許多人看過,他便無故怒從中起,無端火大。
越司顏小小的翻了個白眼,“朕還以為攝政王殿下都快要出家了呢,原來沒有啊?”
宴君傾捏了捏手指。
聽慣了她喊愛卿,忽然覺得攝政王這三個字冰涼刻板,格外不順耳。
“陛下玉體金貴,還是叫女醫官為您檢查吧。”
越司顏偏要與他僵持。
蠻橫不講理道,“攝政王殿下是患有耳疾嗎,朕說了,朕誰都不要,要麼朕親自來,要麼攝政王殿下幫朕上藥!”
宴君傾轉動佛珠的力度和速度不斷加快,心緒起伏,用了些力氣才將不耐暴戾的情緒盡數壓下。
他逼近兩步,掀開帷帳,傾身伏腰握住她一隻纖細的腳踝,語氣稍硬,“如此,陛下也覺得尚可忍受嗎?”
不可避免帶了些怒氣,他的手勁極大。
越司顏被他微涼的手激了一下,下意識想要縮回腳踝,無奈他力氣大,她沒能成功。
適應過後,越司顏也坦然的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尚可!”
甚至於,她還將腳往前送了送,單純道,“傷在腿內側,愛卿怎麼握著我的腳?”
話音剛落,越司顏便感覺腳踝傳來一陣鈍痛。
她麵不改色的忍下來,樂吟吟的看著他蹙眉不悅。
這是個好現象,隻要不是完全斷情絕愛,哪怕有一絲人的感情,都給了越司顏莫大的信心。
宴君傾又鬆了手勁,看出她混不吝想要玩弄他,探他的下限,便想要退身離開,不再管她。
越司顏瞅準時機哀哀的叫了一聲,半垂睫毛,微微顫動,眼裏便蓄滿了晶瑩的淚珠。
“愛卿,好疼~”
她視線移向腳踝,宴君傾握著的地方。
宴君傾先是順著聲音看向了她的臉,被眼淚燙了一下後,本能的鬆開了手。
白皙柔嫩的腳腕上,赫然是一圈紅痕,顏色發暗,看起來觸目驚心。
嘖,這皮膚可真是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