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寅上前拉架,奈何她倆戰況激烈,一時無從下手,急得他抓心撓肝,口中直呼“莫打,莫打”。
咒罵夾雜著尖叫,動靜很快引來村裏的人。他們三三兩兩的圍上前,默契出手,將憤如鬥雞的兩人拖開。
“這是怎麼了?大家一個村子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動手傷和氣。你這小媳婦,個子嬌嬌俏俏,出手倒利索。”
一約摸四十多,身著碎花短衫的婦人,瞥了對麵的王桂花一眼,抬手幫占喜理順因打架而散亂不成型的發,溫聲勸道。
“嬸子說的是,我不同小人計較,跌份。”
事情鬧大,不止趙寅,連她麵上也無光。真相如何光憑三言兩語說不清,其中是否有隱情占喜更不得而知,出手也是因為氣不過王桂花那幅小人嘴臉。經曆一場激戰,她現在渾身疼痛犯酸,隻想窩回那張竹椅中,躺下緩緩。
占虎擔憂地撲進占喜懷裏,輕揉撫了撫她的背。
“阿姐莫氣,虎兒幫你呼呼。”
渾身不適瞬間被抹平,占喜回抱住小小的,還在發顫的綿軟身子,柔聲道:“阿姐不疼,虎子乖。答應阿姐,下次再遇著這事兒,躲遠些,聽到沒。上次落的疤還在呢,不疼了嗎?”纖長的指節輕輕抵在剛落了痂的嫩肉上,心上一陣鈍痛。
圓潤的腦袋一動不動的偎在占喜瘦弱的肩頭,如幼獸般挨挨蹭蹭。占虎抿唇不應,末了,方悶
悶地道:“說好了要保護阿姐的。”
占喜勾動唇色,漾起一抹淺笑,呢喃細語,“好,阿姐等虎兒長成大男子漢,再保護阿姐。成不?”
萄仁兒似的眼珠立時眯成條縫,伴著歡快應答,“好。虎兒乖乖吃飯,快快長高。以後定能保護阿姐,不受任何人欺負。”
旁邊,趙寅搓著衣服,低頭看擁著的兩人,他心裏沒來由得一陣空落落的。薄唇數次掀動,終究說不出什麼寬慰的話來。
他伸手,扯扯占喜的衣袖,囁嚅道:“歸家吧,菜地還沒墾完呢。”說罷,小心翼翼地抬眸覷一眼,又很快斂下,看他眉眼深處,掩著懼怕。
“成吧,咱家去,叔兒也該回來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占喜揉揉懷裏的腦袋,牽著占虎就要走。身後驟來一聲粗嘎的暴喝,攔下他們腳步。
“哪個挨千刀的,竟敢傷我閨女。”
得,走不成了。
占喜抿唇,淡定回望身後作戲的兩人。
“娘……是她。那個小賤人,她打我。”
桂花娘的到來,瞬間讓王桂花氣焰瘋長,她哆嗦地舉起手臂,指向占喜,磨牙切齒的惡罵。
“什麼!”桂花娘聞言,橫眉豎目,倒吊的三角眼,活像地獄來的惡鬼。她蹬蹬蹬上前,抬手就要扇占喜耳光。
約摸是長年累月鑽林練就的敏捷,趙寅似料定占喜有危險般,在桂花娘伸手的同時,一把挾住她的腕子。狹長鳳眸,一錯不錯地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