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廢物嗎？！”
“送個餐都能灑出來？！”
“湯都漏了，你讓我怎麼吃？！”
“我要投訴你！真是太差勁了！”
...
中年女人穿著睡衣站在門口，雙手掐腰破口大罵著。
她的唾沫都飛到了許青的臉上。
許青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知道，道歉是沒用的。
女人罵累了，指著他質問道：“你啞巴啦？！不會說話啊？！”
許青抬起頭，臉上的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滴落在了地上。
“我賠你錢吧？”
“賠錢？！你那點工資賠得起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吃這頓飯的心情全毀掉了，這得多少錢？！”
女人說著話，伸出手使勁推了他一把。
許青正想著事，被她一推，倒在了地上。
女人上前一步，站在他麵前，趾高氣昂地看著他。
“咋的？還想訛我？”
許青皺了皺眉，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不要錢的話，就投訴吧！”
“誒！你這廢物還挺大脾氣，你以為我不敢啊？！”
女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掏出手機。
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這一投訴，你一天就白幹了！”
“在你這耽誤的半小時，我的一天早就等於白幹了，你投訴吧，別生氣了，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
之所以沒有選擇坐電梯，是因為他知道，她不會投訴的。
他得給彼此留個台階。
果然，剛走了兩步，那女人就喊住了他。
“你給我回來！”
許青轉過頭看向她。
“怎麼？”
“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你賠點錢就行！”
“賠多少？”
“150吧！”
許青轉過頭，繼續往下走，投訴一次最多200元，150並不是一個理想的價格。
女人歎了口氣，又叫住了他。
“100元吧！不同意的話，我可就真的投訴了！”
“...”
許青已經走到了樓梯拐角處，並沒有回頭的意思。
“50元！不行拉倒！我也是看你可憐，不想難為你了！”
許青抬頭看了她一眼，樓上的女人鐵青著臉，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我掃你吧！”
女人聽到這話，麵色一喜，很熟練地打開了收款碼。
許青轉了50元。
她轉身就要進去，卻被許青喊住。
“外賣給我吧...”
女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又是怒目圓張。
“你想什麼呢？！外賣給你？那我吃什麼？！真是搞笑啊你！”
說完，她“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許青歎了口氣，下樓按了電梯。
她點的湯麵隻有盒子上灑出了一點點湯，而且還是打包時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當她開罵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單又賠了。
手機上不時彈出催單的消息。
下了樓，他就飛快地跑向電瓶車。
遠遠地看到電瓶車的時候，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外賣箱是打開的，就算沒有被偷，也會被雨水淋濕。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是關好了箱子的，就算風再大，也不會輕易吹開的。
走近一看。
5個外賣沒有被雨水淋濕。
被偷了。
他怔怔地看著空空如也的外賣箱發呆。
雨水順著雨衣的帽簷往下滴著。
手機響了起來。
“大哥！你什麼時候到啊！我都快餓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