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柳姍姍離開多時,幾個大漢仍是癱軟在地上。
他們不明白,怎麼就打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
她明明那麼虛弱,為什麼就有那麼強的爆發力?
店主蹲在牆角抽著煙。
“剛子,明天我們把這些車都交回去吧,這錢掙得不踏實!”
“是啊,大哥!改天再來個瘋子,掙的錢還不夠醫藥費的!”
...
許青到了小區樓下,卻遲遲沒有上去。
嘴角和鼻子的淤青怎麼解釋?
腿上的呢?
她如果問起來,怎麼回答,才顯得自然?
蹲在樓梯道的入口處,許青拿出煙點上,一口口沉悶地抽著。
直到盒中的煙抽完,身上的疼痛已經適應,他這才直起身,上了樓。
剛推開房門,一股飯香味就飄了出來。
許青勾了勾嘴角,心裏有了一絲期待。
她做的嗎?
想不到她的廚藝這般好。
客廳裏黑漆漆的,隻有廚房的燈亮著。
許青換了拖鞋,躡手躡腳地往衛生間走去。
鏡子裏,他鼻子是青的,臉是腫的,想了想,他找了個口罩戴上,勉強遮住了淤青。
又找來創可貼將眼角的傷痕貼住,這才放心地去了廚房。
廚房的拉門剛一打開,一股濃鬱的紅燒肉的香味撲鼻而來。
許青朝裏看去。
趙雪柔係著圍裙,背對著他,正用鍋鏟翻炒著紅燒肉。
聽到聲響,她回頭一看,頓時麵露慌亂。
“你...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菜還得一會才好...”
許青倚著門框站著,聲音溫柔。
“今天有點累,就先回來了...”
“沒事,不急...”
“用不用我幫著打下手?”
許青說著話,伸手拿起盆裏的青菜去洗。
趙雪柔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不用了,你忙了一天...你...你眼睛怎麼了?”
許青察覺到她的目光,趕緊低下頭,將盆裏的青菜倒入洗菜池。
“啊?今天幫老板出餐的時候,被火燎了一下,不礙事...”
趙雪柔目光灼灼,繼續追問著:“你為什麼戴著口罩?”
許青擰開水龍頭,假裝咳嗽。
“咳咳,昨晚受涼沒好,擔心傳給你,就戴著口罩了...”
趙雪柔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才開口道:“許青,你去休息一會吧,這裏讓我來。”
許青點了點頭,轉過身將洗好的青菜遞給她。
“不用那麼多菜,再炒一盤小青菜就行...”
趙雪柔接過青菜,朝他抿了抿唇。
“嗯...”
許青走後,趙雪柔卻沒了炒菜的心思,腦海裏總是想著許青淤青的胳膊和受傷的眼角。
火燎了眉毛,用得著創可貼嗎?
胳膊的傷又是哪來的?
她將菜炒好後,並沒有端進臥室,而是用盤子扣著,脫下圍裙就出門了。
出了小區,她憑著記憶找到了一家藥店,買了碘酒和棉簽。
她今天從許青借的50元錢,大部分都買了菜,在一家超市花了一元錢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
電話裏,她說自己過得很好,男朋友也一如既往地疼她,隻是手機丟了,等發工資了再買新的,讓家人別擔心。
她跟男朋友陳浩在一起三年,在確定戀愛關係時,她提了一個條件:不準婚前性行為。
陳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前兩年還好,兩個人都住在宿舍,獨處的機會並不多,他還挺紳士地與她保持著最後的距離。
畢業後,陳浩說住在一起可以省下不少房租,於是,她在他的軟磨硬泡下終於答應了同居。
可是,同居後,她漸漸發現,他的手腳並不老實,半夜他總會偷偷溜進自己的房間,盡管每次都被她發現後製止,他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但是,爭吵總是在所難免。
就在上一次,陳浩跟哥們喝了酒,哥們在餐桌上慫恿他霸王硬上弓,要不然遲早被別人戴綠帽子。
回去後,他果真將她撲倒,趙雪柔拚命抵抗。
陳浩感覺自己顏麵掃地,一氣之下,對她拳腳相加。
趙雪柔羞憤地離開了那間他們合租的房子。
和他一起工作的那家公司,她也不想再去。
...
推開臥室的門,許青合衣躺在床墊上睡著了。
看著他蜷縮成一個弓字型,趙雪柔心底的某一處突然被觸動。
這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讓她本能地生出安全感。
她小心翼翼地繞過他,從床上拿出一個毛毯,輕手輕腳地蓋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