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二人又專心起來,興致也高漲了。
“我也受不了啊,於是我就開始跟他相好!”
“自那以後,他誇得更猛啦!”
“一會西施,一會貂蟬的,誇得我每天都樂開了花。”
老人說著說著,聲音突然變小了,像是又要睡著了。
許青和趙雪柔麵麵相覷,不禁啞然。
再看老人,卻發現她目光炯炯,哪有半點睡意?
這是…
在回首往事?
許青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奶奶,您是想起了過去嗎?”
老奶奶一愣,回過神來,朝著二人苦笑。
“奶奶我啊!想起了那個王八羔子的醜樣了…”
說罷,她眼眶一紅,流下幾滴眼淚。
趙雪柔有些動容,柔聲安慰道:“奶奶,都這麼多年了,過去了…”
奶奶從懷裏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眼角。
許青二人都是看得稀奇,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手帕了,如今再次見到,都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我跟那教書先生好了以後,家裏是萬般不願意!”
“說他是外地人,終究是要走的,留不住,我不信!”
“在一個秋天的晚上,他在信上寫著三更天稻場見…”
“那時的我,情竇初開啊!跟你們娃娃一樣,激動得很,天擦黑我就去了…”
“等到夜半三更,他還真來了!”
“於是我倆…用你們年輕人話說就是,滾了床單!”
許青和趙雪柔愕然,都有些尷尬,臉紅了起來。
老太太將手帕疊地方方正正,又揣進兜裏。
手帕看著有些年月了,上麵的花紋圖案已經全部被洗的掉色。
“我現在還記得,那稻草是真軟和,現在的那些席夢思大床都沒那軟和…”
趙雪柔的臉更紅了,可是卻湊得更近了些,似乎很喜歡聽。
“奶奶,後來呢?你們結婚沒?”
老奶奶長歎一口氣。
“結婚?唉…”
“我跟他倆準備回家的時候,突然一個手電筒照了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臭男人提著褲子就跑遠了…”
“打手電的是我三嬸,在稻場找她家的下蛋雞,雞沒找到,卻找到了偷嚐禁果的我們”
“這下好了!”
老奶奶兩手一攤。
“三嬸啊,是我們村出了名的大喇叭,果然,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半夜私會教書先生的事了…”
“那年月,人們把名聲看得比命還重要,更何況是我這個未出嫁的姑娘。”
“於是,我趕忙去敲臭男人的門,敲了半天,人家隔著門對我說,課業繁重,不要打攪!”
“我信了他個鬼,這糟老頭子壞的很!”
許青啞然失笑。
這老奶奶網絡用語倒是很熟練。
趙雪柔歪著腦袋猜測。
“奶奶,是不是最後他直接搬走了?”
老奶奶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趙雪柔麵露得意,看了看許青,一臉傲嬌。
許青搖了搖頭,還是女人理解女人啊!
“臭男人倒沒有立即搬走,又在村裏住了半年…”
“這半年裏,他喊過我無數次,我都沒答應,唯獨有一次,他說要帶我私奔,我才跟他見了一麵。”
“那天晚上,也是三更天…”
“哎呀,我還記得,那天正好霜降,外麵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