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安好,在下城北禁軍康永,大公子得知您在此處,讓我等此刻護送幾位姑娘回相府。”
雅間的門打開,身著劄甲康永帶著兩個禁軍直直走進來,門口相府的侍從關上了門,康永在房門口看了眼薑檸所在的方向,輕垂著眼對薑檸說道。
薑檸是知道這位康永的,大哥薑喻白提起過他,二哥在禁軍時,這位就在他軍中任職,私下頗有來往。相府的兩個女使媽媽走到薑檸身邊站著,薑傾瑜和薑茜也雙眼疑惑看著她,薑檸搖搖頭示意先淡定。
“康將軍安好,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大哥怎麼會知道我們在此處?”薑檸問他。
“大公子遇見了薑沅公子和兩位姑娘,薑沅公子說姑娘在此處,我等正好要回城北,大公子讓我等護送姑娘們回相府,薑沅公子和兩位姑娘暫時不回去。”
康永從腰間口袋裏拿出一個香囊遞出,女使媽媽把香囊拿過來給薑檸,展開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字:回。是薑檸前幾日去護國寺之前才送給薑喻白的香囊,紙上也是薑喻白的字跡。
“請薑將軍稍等片刻。”
見到信物,薑檸不再多問,讓人去收拾了馬車,跟薑傾瑜薑茜說了走,先回相府,女使們拿著帷帽到露台來給三人戴上,薑檸看了眼珠闕坊,依舊是人來人往,似乎並無事情發生。
“二姐姐,我有點兒擔心。”要走了,薑茜拉著薑檸的手說道,畢竟年紀小,妹妹薑霏又是時常跟她在一起的,說好的要等三個人回來,卻等來了禁軍。
“無事,大哥在呢。”薑檸拍拍她的手,薑傾瑜也跟著安慰她。康永不願說出發生了什麼事,定是不方便說。薑檸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直接問,此時人多耳雜,也就不再追根究底為難人,就如他所說隻是被兄長托付順路送幾個女子回家。
房門打開,相府侍從進來跟薑檸說道馬車已經備好在門口了。
“走吧,有勞將軍。”薑檸和薑傾瑜薑茜走出來,身戴長帷帽,遮得嚴嚴實實,向門口處站著的人行了禮,三人回禮,從房間裏走出去。
因為這次有薑沅在,出來的人多,所以隻帶了幾個侍從和女使,兩個侍衛和兩個女使走在前麵一左一右,中間是薑檸三姐妹,後麵跟著還有女使和侍衛。康永帶著兩個禁軍在前麵走著,三人刻意和後麵薑檸一行人保持了距離,沒那麼引人注目。
走過亭台走廊,流水小橋,前麵突然竄出來個人在薑檸一行人麵前,嘴裏念叨著喝,還能喝。
這人衣服用料和身上的配飾講究,看著是位富家公子,不知和誰喝醉了酒在這裏發癡。
侍衛上前把他請開,他扒著欄杆大聲叫著別碰我別碰我,絮絮叨叨不知所雲,大吵大鬧的聲音引來在堂前的人注目,侍衛隻好站在他前麵,把他攔在過道外麵,清了道讓姑娘們先走。
“誒,瞧,那裏有個發了酒瘋的,正攔著人家姑娘不讓過呢。”一行官家子弟坐在堂前的亭子裏,此時也喝了酒,這會兒被聲響吸引過注意力來,看著這場景說道。
“是誰?在哪裏?如此無禮,讓我去把他抓過來好好教訓一番。”有人紅著臉醉著酒說。
這群人正是薑沅遇到的那群官家子弟,林方思喝得少,也沒醉意,見人真的要走過去,那裏也是有侍衛在攔著的,拉著人說道:“你看那裏是有侍衛的,來,我們繼續喝。”
在林方思拉著人說話時,柳渙盯著那隊人細看出了神,那不是薑家姑娘的常侍女使嗎?難道在前麵走著的是薑家姑娘。幾人被帷帽擋住了,看不真切,一想到薑檸在那裏,酒意上頭,柳渙忘了身上還沒消去的淤青,想著這不就是千載難逢的英雄救美的機會嗎?拉過林方思手裏的人,就要往上衝。
“我覺得吳兄所言甚是,那是誰人竟敢攔相府姑娘的路,是該教訓一頓。”
“什麼?”
柳渙的話讓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
“你說那是誰?”被他拉著的人神色瞬間清醒,驚疑問道。
“相府姑娘啊,她身邊的女使我認得的。”柳渙恍然未覺周圍的視線,繼續說道。
“是那位相府二姑娘?”有人問道。
“是她。”柳渙回答,拉著吳傑的胳膊:“走啊,吳兄。”
這一動作也拉動了剛才還在席間喝酒的人,眾人一聽說是相府二姑娘,都要上去為她打抱不平表現一番,比剛剛的吳傑還激動,隻有少數幾個人在後麵勸說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