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焱默不作聲,江知心尷尬的抽回了懸在空中的手。
她坐在一邊,委屈的紅了眼眶:“我隻是替姐姐操心,她無依無靠的過的很辛苦……”
周時焱情緒很是低落,眼裏情緒不明,夾著煙的手微微發抖。
江知意懶洋洋的枕著胳膊,往上看是男人那道沉默又不耐的側影。
她唇角勾出一抹哂笑。
江知心要是真共情她無依無靠過的辛苦,就別作妖給她添亂子了。
“你幹嘛跟她一般見識?”
周時焱音色冷冷的,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攢起的眉頭久久不散。
江知心發現了他低沉的情緒,他這是又受刺激了?
總不能是讓江知意道歉吧?
她心中升起一抹慌,一滴眼淚掉下來:“時焱,我知道你是看在林言的麵子上對姐姐照拂幾分……”
江知心遊移的視線忽然落在了樓下湖邊江知意的身上。
她怎麼會在這裏!
江知意和她猝不及防的對視,隻淡淡的移開了目光。
餘光中,江知心捧住了周時焱的臉,額頭貼了上去,聲音發顫:“可是我也委屈時焱,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周時焱手指微微發顫,神情倦怠,周身的氣場仿佛都在往下沉,在墜落,他下意識的拉住了江知心的手臂。
江知意眼看著她腦袋一歪,湊到了周時焱的唇邊。
她忽然從休閑椅上騰的一下站起來,手指插進發間捋了捋,深呼吸一口氣。
非禮勿視。
江知意很是知趣的走開
了。
江知心見她走了,眼看著要湊近周時焱臉,卻被他推開來。
她的臉瞬間泛了紅。
“時焱,你?”
江知心又慌亂的朝著樓下瞟了一眼,幸好江知意已經走遠了沒看到這一幕,不然她豈不是被看了笑話。
“你在慌什麼?知心,你越界了。”
他神色變得冷漠,聲音低啞,情緒極度低落,像是不受自己控製。
“怎麼是越界?我是你的未婚妻,吻你也算是越界嗎?”
她受傷的坐回了椅子上,通紅的眼眶憋著淚凝噎。
周時焱起身,腦子裏的煩躁和低落輪番交替裹挾著他的情緒,他側身淡淡道:“是你自己提的,你忘了?”
他撂下這話,隻留下一道冰冷的背影。
江知心眉頭皺起來,當年她設計江知意,沒想到陰差陽錯和時焱滾上了床,她一氣之下遠赴歐洲,說了句她才不會像江知意那樣還沒結婚就亂來的話。
可她當時說完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以為隻是負氣隨口一說,這明明是在貶損江知意。
周時焱竟然放在心上這麼多年?
怪不得,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時焱從來不碰他。
等等,時焱剛才是在發顫?
她腦中升起一抹惱意,她隻顧著自己的情緒,全然沒發覺周時焱的狀態不對。
江知心抬腳追了上去。
……
江知意百無聊賴的在周家園林裏山山水水都逛完了,再次走到那間茶室。
茶室內所有名貴茶盞和桌椅茶具全都被掀翻在地,珍貴的
瓷盞被摔碎。
她踱步到了近前,坐在了椅子上。
她眸中劃過一絲詫異,這是誰砸的?
江知意的腦海中莫名浮現他的眼,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很不對勁,她從來沒見到過情緒這麼低落的周時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