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看起來潛台詞就是:我不怪你,但是我真的很委屈。
茶裏茶氣這一套,江知意早就在江知心的渲染下,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周時焱喉結上下滾動,江知意的話聽起來在嗆他,他神色冷了幾分:“她想要,我自然要給,我從別的地方補償你。”
空氣中安靜了片刻。
就算他知道江知心背著他掛了電話,刪了聊天信息,讓自己處於險境,也可以毫不在意的她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嗎?
江知意並不懷疑自己的判斷,隻是低估了江知心在他心中的分量。
這麼神奇的事情,江知意隻能用她救過他的命來解釋了。
江知意愣了愣會兒,察覺到要是再多說幾句,就是她不識抬舉了。
她隨即開玩笑似的笑了笑:“我已經找到別的渠道了,周總還是留給知心吧。”
周時焱向來淡然自若。
他身上的氣質優雅從容,就連說話的速度,那種恰到好處的勻緩和沉穩,都讓人覺得矜貴。
“上菜吧。”
他準備的菜品,各有特色,點的全都是江知意平日裏愛吃的,竹蓀雞湯鮮美,江知意嚐了兩口,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笑顏以待。
金絲雀從來不生氣。
周時焱擺明了是要哄哄她,她自然知好歹。
她笑起來甜津津的,“時焱哥哥這麼心疼我,我怎麼會計較這些小事呢?”
江知意撒嬌的說,帶著些灑脫的可愛,若單單是作為觀賞的花瓶,那她定能拔得頭籌。
飯後
。
江知意開車回了海邊別墅。
木棉花永遠是敗了又開,開了又敗,她鮮少讓人掃掉這些落花,母親很喜歡木棉。
每每母親帶她來外婆這裏,外婆都喜歡在夕陽西下時,在這顆老樹下擺一桌飯菜。
她們三個人露天在院子裏吃飯。
木棉花大朵,有時候就砸中她的頭,她總是捂住自己的腦袋,哎喲的叫一聲,母親便會摸摸她的頭。
“小鬼,疼不疼?”
江知意笑眯眯的捧著飯碗,外婆就會說:“被木棉砸中的小朋友,會好運的哦。”
院子裏總是熱鬧。
後來外婆和母親相繼去世,木棉花每日都在落,江知意有時候就端一把椅子坐在樹下,那麼多朵落花。
有的落在她的旁邊,有的砸在圍牆上掉出去。
再也沒有一朵砸中過她的腦袋。
花朵落的雖多,卻都避開了她。
江知意心中忽然浮現出一抹難過,她彎身撿起來一朵紅色的花朵,心想著,這一路走著的確不算是幸運呢。
她窩在二樓的陽台上,頭頂暖光打下來,她手中拿著的,是母親當年一直想承辦的一家養老院。
她的理念很新,但當年因為實施起來成本太高,被江遠山否決了。
商人重利。
江遠山見這個項目沒什麼油水,便沒理她母親。
她徹夜研究了一番方案裏麵的漏洞,完善補全了一些方案,雖然盈利很少,但是這是母親的心願。
她沒完成的事情,江知意想替她昨晚。
這個項目不能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