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瞳回到出租房,心情竟然也比之前輕鬆了不少。如果荊鉻和黃芮春真的隻是麵上的交情,那荊鉻這小子還能處。
她坐在二荊條麵前,給二荊條喂兩顆小蝦米,輕輕摸了摸龜背:“老二啊,你可能要多一個兄弟了。”
黃芮春的空降,讓管瞳越發感覺人情關係對工作的開展造成了很大的阻力。以前她在洪順還感覺不到人情社會的特點,因為洪順裏的人都來自天南海北,本地人不多,所以不存在太多關係戶。就算是公司高層安插個別,那人也是有本事的,不至於影響工作的推進。
但是在雲鼎就不一樣了。雲鼎的本地人很多,有太多高層或者官員的家屬在其中任職。雲鼎又是在以前一個國營化工廠的基礎上重組建成,吸納了很大一部分原國營化工廠的職工,所以內部關係錯綜複雜,非常講究人情世故。
如果講人情可以讓工作推進的更好,那是一件大好事。但是所謂的關係,已經對工作的開展產生很多負麵的影響。不光影響了公司環境的公正公平,還影響了工作的落實和推進,營造了一種唯關係論的氛圍。
就說現在生產管理部的工作吧,兩個副經理,沒有具體分工,大家一個鍋裏煮粥。黃芮春以先熟悉部門工作為由,並沒有領實際的任務。王永昌對此沒有異議,還經常和黃芮春一起探討哪種茶葉好喝。跟部門同事的相處,黃芮春就更厲害了。除了以前收買人心那些老一套,人家現在還成了“散財童子”,每天變著花樣的做小餅幹、小蛋糕,分發給部門同事。既彰顯了她傳統女性的各種優美品德,又用小恩小惠攬盡了人心。
因為有了黃芮春的對比,管瞳剛剛在部門裏樹立起來的微信和親和力,一下被打回原形。工作又是不催不動,管瞳想起來就氣得心窩子疼。
管瞳麵對黃芮春分發來的小蛋糕小餅幹非常厭惡,但是又不能不接,吃的話又嫌惡心,於是這些東西都進了田菁菁的口。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免費的東西送到嘴邊都不吃,那不是讓仇者快親者痛?”田菁菁一邊品嚐,一邊批評管瞳,都沒想過這些吃的還是管瞳送給她的。
“你沒看到她那一副奸人嘴臉,別說吃了,我都要吐了。”
本來下班時間,他們倆應該去食堂的,但是管瞳沒有胃口,田菁菁巴不得省一頓飯錢,財務部一個人沒有,她們便關上門,心安理得地在裏麵說起了八卦。
“你就嘴硬吧!幹嘛自己吐,你就該如果直接把這餅幹蛋糕糊她臉上,這才像是你‘黑心妖女’的做派嘛!”
剛到雲鼎的時候,管瞳一味忍氣吞聲,結果本性難移,最終在壓迫之下爆發了。先是懟郝姐,後是在酒桌上的掀桌言論,都在公司裏泛濫開來,她“黑心妖女”的外號比她名字還響亮。現在她也放飛自我了,懶得對人微笑,每天都黑著個臉,法令紋都要黑出來了。
此時聽田菁菁說起,她不禁有些得意:“這個外號雖然難聽,但是姐終於熬成了爽文大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