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海波到沙發上坐定,喻春雨立即推了荊鉻一把:“都怪我,突然來找荊鉻,害他不能回家。荊叔叔,我這肚子有點痛,我去趟衛生間,你們先聊著。”他立即閃人,躲到衛生間打遊戲去了,由著荊鉻父子倆在客廳。
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大眼瞪小眼。
荊海波:“你重新見到管瞳後,跟她說了什麼?”
“你沒做虧心事,怕我跟她說什麼!”
“我今天親自來請你回家吃年夜飯,你就這個態度?”
“我真是好大麵子,能夠勞動荊總親自上門。以後別這樣了,我受不起。”
“你——”
這話趕話的,必定不能達到談判效果。荊海波忍下氣,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都不說氣話了。我今天來就是想知道,管瞳是怎麼看我的。”
“你是老板,人家敢怎麼看。”
“你有沒有在她麵前胡亂說我?”荊海波的表情非常緊張。
“你心裏猜的我會和她說什麼?”
荊海波擰著眉:“總沒有什麼好話。”
荊鉻破防了:“我用了一年時間,才讓管瞳不討厭我,你覺得我敢說什麼?是嫌我跟她關係不夠疏遠嗎?”
見荊鉻神情氣憤,不像是作偽,荊海波的怒氣稍稍平複:“算我是小人之心。主要是我見你和她挺熟的,但是她看我又一副陌生人的樣子。行了,咱們這個事情就說和了,什麼時候你約她吃吃飯。年輕人約著吃吃飯,很好約,到時候我來買單。”
荊鉻不耐煩地白了荊海波一眼:“管瞳隻把你當老板,你就不要上趕著往上貼。”
荊海波突然大怒,使勁拍茶幾,砰的一聲大響,嚇得喻春雨把腦袋伸出衛生間查看情況。結果他接收到荊鉻的一個白眼後,立即將腦袋縮了回去。
荊海波:“什麼叫我上趕著往上貼?我就算不是她爸爸,也是她長輩。她父母還是我老同學,她見到我怎麼也該叫一聲叔叔。她小時候,我對她可好了······”他想起二十年前的舊事,懷念中竟然生出一絲感傷。
“管媽這幾天在上海,她不想見到你。”
荊海波一驚:“你都沒見到她,你怎麼知道她不想見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也不想想,管媽當年為什麼那麼堅定地和你離婚,為了躲你還搬了家。”
這對荊海波又是一記重拳。
“那是因為你親媽劉莉歌去你管媽單位鬧,說我是婚內先出軌再離的婚,說你管媽是小三,你管媽受不了這個氣才跟我提出離婚的!”荊海波一提到劉莉歌就忍不住血氣上湧。這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條件反射,對荊鉻也是一樣。
荊鉻愣住:“不可能,為什麼以前都沒聽你說過?”
“聽我說?這二十來年你有好好聽我說一句話嗎?隨時都跟叛逆期一樣!何況那是你親媽,我在你跟前說,算個什麼事!”荊海波氣急敗壞。
荊鉻竟然有些如釋重負:“真的就隻是這個原因?”
“那還能有什麼原因?”荊海波直視荊鉻的眼神,“我算是看明白了,我這輩子就是給你們母子倆還賬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