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謝淩途盯著人的眉眼看,從眼睛到鼻尖,再到唇,乃至於衣襟,發絲,這人撐著地上微微曲著用力發白的手指。
唇齒間的血是甜的,饑餓的欲望還在訴求著不滿,能夠繼續,可他停了………明明嚐到了血腥氣,竟然還是停下了。
就如那把劍說的,他的確有些問題。
怕這人會痛?所以才停的?……似乎不全是,本能終止的行為,他自己很難解釋得清,味道很合口,肚子會感到饑餓,就是不能再突破到下一步………
“謝淩途???”
謝淩途移開目光,楊風晚已站了起來,“你突然發什麽瘋?要是還有下次、”微愣,似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楊風晚又道:“不對,就今日,出去跪著。”。
“………”
站起身氣勢上也沒能贏上多少,腿有些發軟無力,一張臉滿是狼狽模樣,難得憋出一句狠話來,謝淩途可能壓根還聽不進去。
僵持著,楊風晚握緊的拳頭又鬆開,被莫名的咬了一口,又意識到自己可能打不過………能幫他的人還一個都沒有,沉默,無動於衷。半晌,楊風晚眉頭皺了皺。就在他打算放棄另尋他法時,謝淩途起身出了門。
走了?
真去跪了?
謝淩途會跪……不亞於這人突然咬自己一口這事同等的讓人感到迷惑,這人今日一整日,做的事都讓人費解。
楊風晚慢半拍的走到門口,見謝淩途的確是跪了,這人在院子裏利落的撩開衣擺跪了下去,但………不知怎麽回事,跪了卻沒完全跪。
膝蓋剛碰地沒多久,謝淩途就像是意識到什麽一下起了身,直接走了。
………
所以這人到底是跪還是沒跪???
有病???
楊風晚很懵,在門口站了會,因痛意抬手摸了摸脖子,黏糊糊的觸感纏繞在指腹上。血和唾液混合在了一起……潔癖快犯了,沒再管謝淩途,他拿了衣物轉而先去了浴房。
*
楊風晚對謝淩途最為直觀的感受,就是這人“不正常”,行徑奇奇怪怪,時而還會發下瘋。
就拿咬他這件事來說,在不久前,謝淩途也是提過這種要求的,就是沒成想這次真的會下嘴咬,還完全沒顧慮他的意思,突然做出這件事。
書中的謝淩途,成長經歷塑造了他的人物性格,無論是仙門弟子,還是一幹長老,亦或他的父親……都因他的血脈而對其厭惡至極。這樣的環境,長期生存之下,必然就會造成性格上的怪異。年少時期還好,僅僅是冷漠了些,待人疏離,後期黑化,謝淩途以玩弄人性為趣味,殘忍嗜殺,實則更為恐怖。
咬自己一口………算是輕的了。楊風晚對此接受的很快,想著自己最後的結局是被這人所殺,就更覺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