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的霧氣, 散不開。
不遠有嬰孩的啼哭傳來,再之後是一陣輕微的對話。。
“將他帶回宗門,你們也不用守著了, 都回去吧。”
“是。”
楊風晚尋聲走了幾步,隔著濃濃的霧氣,隱約見得一座建在偏處的小院。有三兩個身著紅衣服飾的人, 其中為首的,抱著個孩子急匆匆的下了房簷的木階,往林子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而佇立在門口的男子, 身形麵容都有些許似曾相識。
吱呀一聲~是門扉關合的聲音。
楊風晚手蜷了蜷, 猶豫了會, 來到了屋簷下。
“阿月、”,屋子裏的說話聲依稀可以聽見, “我們有了一個男孩……”。
“那孩子生的像你,模子出眾,長大之後必然也有一張好看的臉。”
有鐵器砸在地上的響動,還有翻倒的水聲。楊風晚臨到一處窗側,伸手將窗頁戳出了個不大不小的洞。
這次看得很清,眼裏那個讓他感覺到熟悉的男子,是謝家宗主,謝淩途的父親。與上次見麵不同,現在的謝正辭更為年輕,年歲約摸隻有三十出頭。
“生氣了?”,謝正辭唇角勾著一抹弧度,道:“產後可不能動氣、阿月”。
“孩子……”,窩在床間的女子氣息不穩,縱然狼狽,發絲浸染汗漬,側著的臉白的毫無血色,也能瞧出是個少有的美人,她道:“把孩子給我、”。
屋子裏染了血的布料淩亂放置,不久前砸在地上安靜躺著的鐵盆,和灑落滿地的血水……都在告訴楊風晚,這裏經歷了一場生產。
“我知你想要孩子……”,謝正辭抬手撩開女子額前的頭髮,語調輕鬆一轉道:“其實很簡單、你隻要告訴我魔族修習的秘法,我們就還會和從前一樣,我也依舊待你好。”。
女子拍開了他的手,發狠的看著他。
“我就知道、你什麽都不願意說。”。
謝正辭收回手,厭惡的順著床上的被子擦著指節,語氣平淡且瘋狂,“沒關係……也或許你真的不知道。不然我與你朝夕相處近十年,你怎麽會半分不願透露。”。
“我幾年前專研修習,偶尋得一古法。說食之魔族血肉,可進修為。魔界九門之中,你血脈最為不同,你的父親臨一腳飛升上神……你天賦又是如此厲害,縱然是一個女子,竟也能到此一步。”。
“阿月,我偷偷取過你的血,可那沒什麽用……我想,隻能吃了你的肉,我才能覓得那份機緣、”。
“你個瘋子……”
“嗬、”,謝正辭輕輕一笑,滿不在意。
“你如今生產,又服下了藥,動起手來不會太難,至於那個孩子……如你之前念想的,謝淩途……我會用你為他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