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點低估了行屍的堅硬程度,短刀竟還卡進去了,他嚐試拔刀,自背後又猛地撲來兩具行屍。
無可奈何之下,牧白隻能暫且鬆手,一個騰飛翻越,雙腳就分別踩在了兩具行屍肩上。
奚華抬眸望了望他,忽而露出了陰惻惻的笑意,他的膚色太過蒼白,身上總似籠罩著一層似有似無的病氣。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萬年不見天日的吸血鬼,陰鬱中又帶著病氣。
牧白心裏一個咯噔,總覺得奚華的笑容很詭異,就好像是那種才進門,夫君就一命嗚呼的寡婦。
他又一身白,跟披麻戴孝似的。
好像是在給夫君守寡。
偏偏又生得俊美出塵,楚楚動人,如此姿容實在勾魂攝魄,比地府的無常還要厲害。
牧白光是看一眼,就遍體生寒,覺得師尊古怪,但又說不上來,隻好衝著奚華笑了笑,本來準備再拋個媚眼什麽的,結果,他的腳踝就被鬼爪抓住,當即就宛如被鋼筋鐵板,狠狠夾了一下。
他痛得齜牙咧嘴,倒抽幾口冷氣。
而奚華在看見他的局促時,不僅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反而還饒有趣味地旁觀。
說是旁觀,其實更像是在欣賞。
以一種極高的姿態,淩駕於牧白的生命之上,欣賞著不堪的螻蟻,如何苟延殘喘。
牧白心尖一顫,身子順勢往下一墜,一個倒掛金鍾,就將兩具行屍壓在地上,他順勢一個翻滾,就聽卡擦一聲。
雙腿發力將鬼手折斷。
奚華也隨即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嗬”,牧白可憐的小心髒,又狠狠顫了顫。
不明白這個“嗬”,到底是在誇讚他身手敏捷,還是在嘲弄他和行屍扭打在一起的狼狽。
牧白才把腿抽出來,迎麵又撲過來一具行屍,雙手還高舉著一名弟子,作勢狠狠往地上摔去。
這要是被狠摔一下,肯定不得了,起碼斷根骨頭。
牧白定睛一看,居然還是個小女修!
看起來年紀好小的。
小女修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喊著救命,牧白也顧不得旁的,一心都是救人要緊。
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起身來,絲毫不拖泥帶水,原地一個掃堂腿,嘭的一下,就將行屍絆倒。
奚華見狀,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緩緩起身,就看見那被舉在半空中的女修,直接墜了下來,牧白一個側翻滾了過去,伸手將人接住。
他的眸色一寒,暗暗攥緊了拳頭。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牧白禮貌性關心,完全是照顧小妹妹的心態,將人扶起來後,就立馬收回了手。
“我……我沒事,多謝牧師兄。”小女修臉色漸漸發紅,含羞帶怯地瞥了牧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