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什麽意見,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對手。”

燕郎亭姿勢慵懶,幾乎是歪在板凳上的,手裏的折扇啪的一下攏起,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左手心上敲,眼尾的餘光,卻一直死死咬住牧白不放。

該死的!

看來阿白是真的生他的氣了!

以往生氣,阿白都是大鬧特鬧,鬧個不停,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假裝不認識他,還一直冷著他!

剛剛阿白還居然任由一個野男人攙扶,幸好沒挨上,但這已經足夠讓他難受了。

他追求了牧白很多年,也就最近兩年,才獲得了牽牽牧白衣袖的機會。

結果江玉書剛剛,居然敢去抓牧白的胳膊?他憑什麽?給他臉了?

當自己這個小魔君是死人嗎?

“廢話少說!走,出去打!”

江玉書一腳將身前礙事的板凳踹飛,手持長劍氣勢洶洶地往外走,還邊走邊說,“哥,等會兒你不要隨便插手,我就不信,我在師尊座下苦修了這麽多年,會打不贏一個酒囊飯袋!”

“玉書,你冷靜點!”江玉言上前阻攔,衝著他搖了搖頭,“不許胡鬧。難道你忘了玉霄宗的門規了?”

“我管不了了!大不了就是回山挨一頓,我長這麽大,挨得還少啊?”江玉書狠狠甩開他哥的手,冷眼睨著燕郎亭,“有膽你別跑!”

“我有什麽可跑的,笑話,居然說我是酒囊飯袋……今日,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魔界的術法是何等高明。”燕郎亭起身,手持著扇子,還挑釁似的歪了歪頭,“走啊。”

牧白估摸著,再裝傻充愣可能不行了,不管怎麽說,江玉書這回是為了給他出頭。

要是真犯了門規,回到師門挨頓罰,牧白實在是過意不去。

“江師兄,等等,等等,江師兄,我頭突然又不痛了。”牧白趕緊上前攔他,好言相勸道,“不氣不氣,為了這種人生氣,多不值當啊。”

此話一出,燕郎亭的眼睛驀然睜大了些,手指骨都捏得咯噔咯噔作響。他現在更加確定,阿白是真的很生他的氣!

“那也不能慣著他!”江玉書氣呼呼地說,“他剛剛說,你寫信給他,要當他的魔妃,還說要氣死師叔!這怎麽可能?”

牧白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再度悄悄地抬眸往二樓看,先前,二樓沒動靜,還能說是奚華在打坐靜修。

可方才動靜那麽大,奚華絕不可能沒聽見,這會兒還能在二樓坐得住……真是挺能沉得住氣。

不過,也可能是奚華一個長輩,不想插手他們晚輩之間的事,也說不準。

深呼口氣,牧白勉強道:“這個信吧,它……它隻怕是有什麽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