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德性!我呸!這個賤人!”他越說越氣,又要去抓板凳,被他哥連連按住了手。

“玉書,冷靜,別衝動!他是凡人,你是修真者,不可隨意對凡人出手!”

“太氣人啦!你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江玉書怒氣衝衝地道,“你說他是人,他就是人了?怎麽證明他就是個人啊?我怎麽看著這麽人|麵|獸|心,不是個好東西!我看,還是砸死算了!”

該說不說,江玉書真是牧白的嘴替,牧白想罵的話,全讓江玉書給罵了。

牧白又默默地把茶杯放下了,還用眼尾的餘光,偷覷了師尊一眼。

正好師尊也抬眸瞥他,唇角流露出一絲笑意,牧白眨了眨眼睛,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

林素秋的聲音更沉,也更冷了:“她一個柔弱女子,還帶著一個小娃娃,連夜出走,身為丈夫和父親,你都不出去找一找的?”

秦壽:“找……找什麽啊,她隔三差五就抱著孩子跑一回,我都習慣了,再說了,她身上又沒錢,孩子還小,娘家離這很遠,要翻越幾座大山的,家裏窮得很,回去了也是幹等著喝西北風……”

林素秋:“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原因,連找都不找?你還是不是個人?”

秦壽就是個惡棍,在家裏作威作福慣了的,聽見此話,原本還想反駁幾句,但見一屋子人都不是好惹的,隻能又把話吞了回去。

林素秋深呼口氣,倘若他不是仙門弟子,也不是大師兄,他的劍此刻就直接劈上去了,江玉書說得對,要怎麽證明,這是個人?

不過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而已。

生而不養算什麽父親!

同林素秋的父母一樣,都不配為人父母。

“何翠蘭每次離家出走,都躲在女媧廟?”牧白沉聲問,“你最好如實回答,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不……不知道啊,我都沒出去找過,我怎麽知道她躲哪兒了?”秦壽戰戰兢兢地道,“再說了,那廟子最近都不幹不淨的,也沒什麽人敢去啊。”

此話一出,牧白趕緊側眸看向了林素秋。

就聽林素秋道:“師弟放心,我已經提前派了兩名弟子,前往女媧廟打探,若有任何發現,他們就會點燃狼煙。”

頓了頓,林素秋又道:“不過,我也向村民們打聽過,無人說過那廟不幹淨,隻說那廟沒什麽香火,又建在深山,尋常不會有什麽人過去。”

牧白暗暗點頭,不愧是大師兄,辦事還是挺靠譜的,他又厲聲嗬斥:“那廟怎麽不幹淨了?說!”

“就是……就是……”秦壽突然支支吾吾起來,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牧白一看他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死樣,又想抓杯子砸他,哪知手才一伸到桌上,就被奚華順手輕輕拍了一下,好似在安撫他,冷靜些,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