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又落回了奚華的手中,劍身雪亮璀璨,其上不斷吞|吐著靈力。
江玉書終於把積聚在胸腔裏的淤血,盡數咳了出來,咳了好大一灘黑血。
咳出來之後,他人舒服了,臉上的氣色也好了許多。
兩個弟子一左一右要將他攙扶起來,他擺了擺手,說自己沒事,然後便自行站了起來,深呼口氣,拱手道:“多謝師叔方才出手相救,要不然弟子此刻,隻怕已經……”
他倒也不埋怨師叔厚此薄彼,隻保護牧白安然無恙,卻任由他被一個詭異的豔鬼,掐得三魂七魄幾乎齊齊升天。
反而還暗自慶幸,幸好剛剛被豔鬼掐著脖子提溜起來的人是他。
要換作了牧白,隻怕會活活要了他半條命。
奚華輕“嗯”了一聲,象征性地詢問了句:“可有大礙?”
江玉書搖了搖頭:“無礙,一點小傷,不要緊的,多謝師叔關切。”
他一邊說,一邊目光左右逡巡,下意識找尋牧白的方位。
卻看見牧白被一群魔人包圍在最中間,像隻柔弱可憐,還很無助的兔子,搭拉著腦袋,好不可憐的。
當即江玉書一聲厲嗬:“你們想對牧白做什麽?!快放開他!”
他嗓門大,一嗓子吼出來之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望了過去。
奚華的麵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因為,以他的角度——他看見了燕郎亭的左手,背過了身後!雖然看不清楚,燕郎亭的左手壓過背後,到底在做什麽。
但直覺告訴奚華,兩個人的手應該是握在一起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絲毫不知何為避嫌!
不,也許還會有更過分的舉動!
奚華沒有看見,但不代表著,他就沒有想象力了!
大膽!
手裏的劍突然劇烈顫動,嗡嗡作響,整個劍身靈力流竄,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吻上燕郎亭的喉嚨,割開他的喉管,任由滾|燙黏稠的鮮血,浸滿了劍身。
或者,奚華真應該像方才對待那個豔鬼一樣,毫不留情的一劍,狠狠紮進燕郎亭的頭顱。
將他的頭骨盡數碾碎,白花花,嫩|豆腐一樣的腦子,會在他的劍下,血肉模糊,紅白相間……場麵一定相當淫|豔好看吧?
牧白被突如其來的寒冷,激得渾身劇烈哆嗦,這才突然意識到,他被燕郎亭及一群魔人護在中間,是有多麽的不合時宜!
也突然意識到,燕郎亭的狗爪子,還隔著衣衫,攥住了他的小臂!
他幾乎是瞬間就反抗了,一把搡開了燕郎亭的手,抬眸急急望向師尊,卻對上了一雙深邃霜寒的眼眸……牧白當即又哆嗦了一下,冷汗都冒出來了,奚華的臉上沒什麽太多表情,同平常似乎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