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幾乎要對天翻白眼了,但他強迫自己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接下來,奚華就一直訓他,訓他的話,比跟其餘人說十天的話,加在一起還多!
奚華尋常話很少的,也很少對外釋放情緒,臉上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好像沒什麽事情會引起他的喜怒。
但訓牧白的時候,真像是牧白的高中班主任,那真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連訓話的內容,都不帶重疊的。牧白甚至有點佩服師尊,怎麽那麽多訓人的詞。
反正牧白低眉順眼地,垂著頭一臉麻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這會兒意識清醒了,又暗暗琢磨著,師尊這性子,到底是隨他爹,還是隨他娘?
燕危樓說話就跟打謎語似的,牧白都聽不懂,合歡宗費那個勁兒,去討什麽“閉月羞花”,到底要修複誰的元神?
是奚華的娘親的元神嗎?
那為什麽奚華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還一副很嫌惡的樣子呢?
還有,原主到底為什麽要千方百計去查屍冥府舊案?自己手上的陰屍令,難道也是原主從屍冥府舊址中的發現?
以及此前在女媧廟裏,那具藏身在女媧石像裏的屍體,到底是誰把她製作成飼養屍蟲的母|體了?
會是李檀嗎?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感覺好像有什麽關聯,又似乎沒什麽關聯,牧白想得頭痛欲裂的,也沒什麽頭緒,正心煩意亂得要命。
偏偏奚華還在訓他,真想摳團泥巴,塞奚華嘴裏,讓他閉嘴。
直到聽見耳邊傳來奚華的一聲厲嗬:“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牧白也是火大,趕緊大聲說:“在聽的,我在聽的!!!”他喊得超大聲,看起來非常理直氣壯。
誰不會扯著嗓子吼啊?嚇唬誰呢?!
奚華似乎沒料到,他居然跪著挨訓,還敢吼得這麽大聲,眉頭微微蹙了蹙,而後冷笑:“那你重複一遍。”
牧白:“……”臥了個槽?
他剛剛一直在神遊,哪聽奚華在訓話了啊?
再說了,奚華剛剛訓了他好久的,那麽多句,就算牧白全程有在好好聽,他也記不住的,好嗎?
更別說重複一遍了。
這簡直太難為他了,還不如就這樣狠狠抽他一頓呢,打就打吧,打哪兒不是挨啊,反正都疼,屁股上肉還多點呢,不容易傷骨頭。
牧白小臉一垮,要不然,試一試撒嬌?
他深呼口氣,才剛要用夾子音喊聲“師尊”,就被奚華冷冷扼殺了:“受罰就是受罰!不許撒嬌!”
罰完再撒,他一會兒好哄。
再不好好管教一下,隻怕來日都敢弑師了。
弑師倒也不要緊的,左右不是什麽大事,但牧白要是膽敢色膽包天,膽大妄為到躺別的男人懷裏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