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牧白理直氣壯的, 雖然沒有見過豬跑,“但我就是知道。”
奚華冷笑了一聲, 牧白又緊跟著抖了抖。
“師尊要是還生氣,那……那就去魔界打燕郎亭!他喜歡這個!可是我不喜歡!”
“我身上已經很疼了!最起碼要疼三五天的!”
“師尊就饒了可憐的小白吧!”
他都快沒有尊嚴了。
牧白把自己蜷縮成好小一團, 壓根就不敢抬頭, 就隻看見師尊靴子上, 沾了點雪。
頭頂好長時間都沒人說話, 氣氛沉得可怕。
蕭瑟的寒風還在呼呼呼地吹。
牧白把自己蜷縮得更小一團了, 頭髮還濕漉漉的,黏在臉上,衣服也皺皺巴巴的,看起來真的非常淒慘,也非常可憐。
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麽原來那個小白,寧可入贅到魔界,和一個有病的燕郎亭在一起,也不願意回師門了。
老東西的脾氣陰晴不定的,時刻遊走在暴躁和溫柔的邊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作。
奚華就這麽站在他的麵前,定定地凝視著桌底下藏著的少年,看了很久,很久,非常久。
久到他認為自己一定會耐心耗盡,然後把人提溜出來,再狠狠教訓一頓,到子時三刻,再饒了牧白。
可小白這副樣子,知不知錯暫且不提,但一定是被嚇狠了。
說他乖吧,讓他站著別動,他居然敢穿好衣服,躲石桌底下。
說他不乖吧,他也沒敢亂跑,就躲在石桌底下,這麽顯眼的位置。生怕師尊找不到他一樣。
奚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
他沒有想傷害小白的意思,隻是想讓小白好好長個記性。
往後再遇見燕郎亭,或者別的什麽亭時,就想想今日這種難堪。
也許,小白就不敢再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糾纏不清了。
奚華隻是希望,小白可以為師尊守貞,而同樣的,師尊也會為小白守貞。
他又不想用鐵鏈把小白拴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小白那麽開朗活潑,天真爛漫,就應該在陽光底下自由自在的。
如果,一旦被奚華禁錮了自由,那麽,小白可能會像失去陽光的向日葵一樣,慢慢就枯萎了。
奚華不想這樣。
最起碼,他暫時不想這麽做。
“起來!”
奚華一把將人從石桌底下拽了出來,嚇得牧白哇哇大叫,忙抬手擋頭擋臉,可能又覺得師尊不會打他臉,又趕緊撤回手,往身後捂。
明明連眼睛都不敢睜,居然還敢據理力爭。
“師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都已經知道錯了,師尊都罰我一天了!我真的很疼了!連路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