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錯,一道白影就飄了出來。
不是奚華,又會是誰?
牧白一看見師尊,頓覺頭皮一緊,三魂七魄都齊齊升天。
奚華站在房門口,遙遙凝視床帳子後麵,隱約的人頭,還有憧憧人影。
三個人,床榻了,帳子裏。
這是奚華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幾個短語。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精彩了。
江玉書和林素秋聽見動靜,再也顧不得旁的,雙雙從廢墟中爬了出來。
原本還想趁亂扶一把牧白,結果牧白雙臂環胸,扭著身子,不許他們碰。
如此,二人隻能先顧自己了。
都來不及整理衣著,就趕緊跪倒在地。
林素秋才剛跪好,連聲“師尊”都沒能喊出口,就聽見奚華冷笑一聲:“這又是在鬧哪一出?”
“師叔!這不關牧白的事!”
江玉書跪倒在地,臉還是紅的,衣衫還是淩亂的,說話時,連氣都在喘,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三個人剛剛在做什麽。
又做了什麽事,才能疊羅漢一樣,把牧白壓在中間,震塌了床,還扯下了帳子。
他說完這句話後,原本想要解釋的,但才回想起剛剛那羞恥的畫麵,又突然羞於啟齒了。
把頭一低,臉一偏,露出紅通通的耳垂,更可怕的是,他的脖頸都很紅,喉結都紅!還一顫顫地上下滾動。
如果是平日裏,江玉書這副形容,牧白會覺得很好玩,又好笑,興許還會多看幾眼。
但眼下,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要這麽羞恥啊!!!
他們可是什麽壞事都沒幹啊,擺出這副神情,就跟才被人羞辱後的清白大姑娘一樣!
這讓奚華怎麽想?!
江玉言一看弟弟這副難堪樣子,心裏頓時一個咯噔,暗道,壞了,玉書平日裏不這樣的,一旦讓他都覺得難堪,那剛剛發生的事定然非常難堪。
無論換做誰,都是會自刎而死的那種難堪。
他很了解自己的雙生弟弟,知曉江玉書今日開不了這個口,除非撒謊,但弟弟撒謊的本事很一言難盡。
“師叔!”
江玉言剛開口,想替弟弟求情,哪知奚華直接打斷他的話:“這裏沒你的事,求情者一律同罪!”
牧白見狀,作為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他自然也是不敢站著的,還為了避嫌,特意和兩個師兄跪得遠些。
可他身上就穿了身玉色綢衫,還光著腳,剛剛一番天旋地轉的,也不知道誰碰著,又什麽刮著他了,裏衣上的係帶,都被扯鬆了。
衣領都鬆鬆垮垮的,露出了些劃傷的紅痕。
江玉言不過是隨意瞥過一眼,頓時就心驚肉跳的,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