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都沒有受傷之後,才在牧白驚恐又疑惑的目光中,幫他把鞋子穿上了。

牧白:“……”

呼。

他長長鬆了口氣。原來師尊不是要打他啊,而是給他穿鞋子。

看來師尊也不是冷酷無情到了極致,還是有一點點憐愛他的,但不多。

如果真心憐愛他,就不應該不聽他的解釋,直接打飛他,還要因為他的求情,就給兩個可憐又冤枉的師兄加罰。

牧白現在很怨恨奚華,怨恨他對自己太苛刻,太無情,但表麵上,他依舊是又乖又慫的小徒弟。

“師尊,還有襪子呢!”牧白一向是很能得寸進尺的,低著頭小聲開口。

話一出口,奚華的聲音更冷了:“再說一句,就自己穿!”

牧白立馬半真半假地狠狠哆嗦了一下,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師尊說這句話時,已經幫他把兩隻鞋子都穿好了。

他愣愣地坐在地上,盯著鞋麵發呆。

再緩過神時,已經迎麵被一床被褥蒙了起來,牧白趕緊上手扒拉,又被奚華抓著手,直接塞回了被褥裏。

奚華沉聲道:“能不能乖覺?”

牧白不再動彈了,一來,他確實怕師尊,二來,蜷縮在被褥裏,也確實很暖和。

奚華不僅用被褥包好他,還一並把江玉書給他買來的成衣拿走了,打橫將人抱起來,直接出了房門。

牧白這才突然意識到,為什麽師尊要刻意要求,所有弟子都必須去大堂裏觀刑。因為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任何人看見,師尊把他包裹在被褥裏,直接帶回了自己房裏。

意識到這點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湧上了心頭,牧白還沒來得及感慨,師尊是有點憐愛他的,很快大堂裏就傳來“嗖啪,嗖啪”的破風聲。

以及隱約的幾聲悶哼。

即便沒有親眼目睹,但光聽聲音就知道打得很重的。

牧白忍不住悄悄拉開一角被褥,探著眼睛往大堂裏偷看,但隻看到人影憧憧,並未看見兩個師兄受刑的場景。

他很後悔,為什麽行事這麽魯莽,又為什麽這麽皮,竟然連累了兩個師兄受罰。

雖然,牧白也沒試過鞭子的滋味,但他看電視劇上,一鞭子下去,就能皮開肉綻。這裏又是修真界,打得肯定更狠,也更疼。

這個世道太殘忍,和牧白生活的世界不一樣,宗門裏的規矩又太多了,他不喜歡。

牧白真情實感地難受起來,悄悄用被褥擦了擦眼睛。

其實,也沒什麽。

他就是突然有點想家了。

終究他隻有十七歲,不是二十七歲,也不是三十七歲。

隻是十七歲,他還沒有成年。

奚華將他一係列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但並未說什麽,隻是狀若無意地,把人又往懷裏摟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