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一瞧,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是齊整的,昨晚那場旖旎春|色,就如同他做的一場荒誕無稽的噩夢。
夢一醒,天就亮了。
而師尊已不在他的身旁。
“牧師弟,你醒了,來,喝碗粥罷。”
林素秋的聲音從旁響起,牧白才一轉頭,就正好對上了大師兄溫柔和善的笑容,隨即手裏就被塞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雖說清湯寡水的,但在此荒郊野嶺,能喝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糯米粥,牧白已經很開心了。他仰頭就往嘴裏灌。
灌得太急了,又不小心燙了舌頭,正嘶嘶抽著冷氣,就聽旁邊大師兄輕笑了一聲:“你慢些喝,不夠再給你盛。委屈你了,現在身上好受些了麽?”
牧白心道,實話實講,他身上並沒有好受,反而像是才被壓土機碾過一樣,四肢百骸都隱隱作痛。
他昨晚好似大概,高——潮了七次,還是八次來著?
最後他實在承受不住,當場暈厥過去了。幸好他暈過去了,幸好,幸好,要不然他此刻怕是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
一碗粥下肚之後,牧白才堪堪恢復了點精神,很不情願地撒了個小謊:“多謝師兄關心,好多了,哪哪都不疼了。”
才怪!
哪哪都疼!
裏頭更疼!
就連胸口往下三指的位置,都還在隱隱作痛!
但他又偏偏不能如實吐出,就算說出來了,估計也沒人會相信他的說辭。
“那就好,委屈你了,等回山之後,再好好給你補補。”林素秋很自然地接過空碗,又問他還要不要了。
牧白搖了搖頭,左右環顧一圈,見破廟裏沒什麽人,不僅如此,連仙盟的弟子都沒瞧見,猛然想起昨晚外頭嘈雜聲不斷,應當是打起來了。
連忙詢問道:“大師兄,昨晚……”
“都解決了,無須擔憂。”林素秋說起這話輕描淡寫的,頓了頓,又安慰道,“放心罷,無人傷亡,師尊也並未怪罪下來,你無須自責。”
牧白聽說無人傷亡,他就大鬆口氣了,壓根也沒自責,他掀開軟毯起身,往外頭走去,道:“躺得骨頭疼,我出去透透氣。”
也不等大師兄答應,就自顧自地走出了破廟,身後林素秋無奈搖了搖頭,隻能彎下身來,把軟毯疊好收起。
才一出破廟的門,牧白就忍不住“我靠”了一聲,昨夜明明還好好的,此刻破廟周圍不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了。隻能說是被夷為平地了。
弟子們三、五個圍在一起各忙各的。
旁邊很大一堆黑乎乎的東西,還冒著煙,零星蹦出火苗,隱隱能嗅到焚屍的氣味,熏得讓人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