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倒也沒有被囚禁著,就是被一左一右看護著,場麵有點搞笑。裴先生始終沒有敢抬頭,沉默低著。
“李老板想做的事何錯之有?小小糖心,要個人不敢不給,隨李老板開心。”季韻晚做了個請的手勢。
頭頂上方暗黃燈色,發出提起神經的轉動聲,一響一聲,不禁有人冷汗直冒。坐於沙發兩人時有半臉藏匿在暗,不清楚表情。啞黃印色本就不顯,映著兩位劍拔弩張的氣氛愈來愈重,隨時準備蓄勢待發。在場所有人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個淺吸觸動任何一位不好惹的人物。
男人嗤笑,不懷好意的笑容欲是明顯,藏也不藏結束相互阿諛奉承的捧哏。
“既然季老板大氣,那人,我就帶走了,哈哈哈哈~”男人笑聲刺耳,邊笑邊觀察對麵女孩的反應。
季韻晚收攏戾氣,給人一種無關緊要的鬆懶,打個哈欠,眯了眯眼,如同一隻毫無防備的小貓咪破綻百出。
李老板藏下驚訝,目光流連在女孩和裴先生之間想看出什麼貓膩。結果什麼也看不出來,倒是兩個人都異常冷靜,極為不正常。可是李老板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不會被這般局麵所困擾。
男人抬手揮動,身後幾人悉數上前押走裴先生離開糖心。
“那季小姐慷慨捐借,我就不跟季小姐客氣了。人,我帶走了。後會有期,哈哈哈哈”男人點燃煙,陶醉吸入一口,離開了。
男人身後的數人匿在黑暗中,隻有陣陣沉穩的腳步緊跟,陣勢很龐大。每個人的麵目都是經曆凶惡下而存活的罪人,是李老板最愛收集的癖好。
季韻晚隨意淡然,坐送著裴先生被押扣而去,無半點解救之意,掏出刀,扭轉在手思考什麼。
一言不發,終於有機會喘口氣的楊浩冉著急得不行。
“你,你,你,怎麼就放他們走了?裴先生還在他們手上呢?”
“我不瞎,你且安心生活,裴先生的事情你別管了,你也管不了。現在我們還沒有能力去抗衡那畜生。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少露把柄,不然,落他手上,我想,我救不了你,明白?”季韻晚就那麼漠然倚坐,輕吐歎息,隻覺得累。
楊浩冉乖乖領命,抿著唇,借助昏黃的燈,動身打掃被人破壞的店鋪,滿地的灰屑和掉落的各種物品。像是痛快發泄後,拍拍屁股遺留的罪證,關鍵還光明正大,主人隻能大氣不敢出。
不知幾時,額間是幹活後的汗滑落。抬手輕擦,便見那沙發上倚坐久時的少女,沒有任何的動靜。
楊浩冉走近少女身邊,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該走了。
“我好了,咱們走吧!”楊浩冉聲音帶些許焉了吧唧。
季韻晚沒有動,保持玩刀的姿勢。
正當楊浩冉不知所措,少女動了,換個倚靠在後墊的姿態。
“你先走,我再坐會兒……”許是久沒喝水,季韻晚聲音有點沙啞,也沒有什麼勁頭。
“……好,你要注意安全的,有事記得聯係我~”楊浩冉滿懷關切一步一眼擔憂提醒少女然後離開,卻沒有得到少女的回應。
隻留下一個消瘦的背影,孤寂靠在那,沒入黑暗……
……
這幾天,大事小事一股腦全壓榨在季韻晚身上,忙不過來,也沒合上幾次眼。正常的生活早已打破,未知的力量慢步崛起,親力親為的少女有時麻木到想一死百了。
楊浩冉每天擔驚受怕季韻晚會有什麼異常,經常幫著她東奔西跑,希望會減輕一點她身上的擔子。他心疼她日漸瘦弱,咬牙陪她堅持。裴先生情況還不得而知,她也定是著急。
打鬥聲從廢棄的工廠裏回音,聲聲狠厲,還有人人的哭嚎求饒。
“……韻姐,先去吃飯吧!”楊浩冉衝在解決街邊竄溜的惡霸。
“……”季韻晚手上力度漸長,腳底下壯碩的男人嗷嗷叫饒著。
臉上浮腫,身上沒有能看的地方,紅一塊紫一塊,老傷疤和新傷疤交混,足夠男人幾個月爬不起來。
無奈的少年得不到回應隻能上前用力給了男人一巴掌迫使他暈過去,給季韻晚遞上了紙。
“……走吧,感覺,你,需要先吃飯了。”楊浩冉望眼欲穿的心疼與不舍。
少女似乎已經不太對勁,一個勁去教訓其他人,楊浩冉無論如何也拉不住,隻剩心裏一道糟糕。
工廠對麵一雋秀少年聽見動靜,眼望而過,便撇眉,抬步就往對麵去。
楊浩冉察覺看去隻得眼熟,突然就想起曾經裴先生交集甚多的少年郎。但他此刻無從關心,先得喚醒季韻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