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助理本來早就看夏一舟不順眼了,覺得這麼一個仗著他們司家才能挺直腰杆的家夥,根本就不配淩駕於他之上。
隻是比起不爽夏一舟,瞿助理更懂得看司夜的臉色。
司夜給夏一舟麵子的時候,他自然也能在夏一舟麵前卑躬屈膝。
可今天司夜不打算給夏一舟麵子了,那他還對夏一舟客氣什麼?
瞿助理直接親自上陣,直接把夏一舟弄了個五花大綁。
別說夏一舟了,就是綠巨人也無法掙脫層層交織的繩子。
司夜瞥了眼被綁成了個粽子的夏一舟,張了張嘴,但到底還是沒說什麼,慢慢打開了手裏的袋子。
袋子打開,裏麵竟然是一副卷好的字畫。
隻是一副字畫而已,夏一舟為什麼是這個反應?
不對勁……
他慢慢打開那一卷宣紙。
入目,是無比熟悉的字跡。
他的眼皮猛地一跳,將手裏的字全部攤開。
一副《上林賦》躍然於眼前。
而那字跡,已經全然看不出任何臨摹的痕跡了。
就連旁邊的瞿助理都吃了一驚。
“這不是少奶奶的……”
司夜冷冷看過去。
瞿助理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忌,嚇得直接跪了下去。
“是我多嘴,我多嘴,我掌嘴!”
瞿助理一邊說,一邊用力狠狠扇自己耳光。
一個個耳光打的啪啪響,聽著都覺得痛。
“夠了,滾出去!”
“是、是……”瞿助理捂著臉,匆匆帶著其他人離開。
很快房間裏就隻剩下還在昏迷的夏一舟
和司夜。
司夜再次認真審視著手裏的《上林賦》,突然就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一個不可能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讓他萬年不變的臉色彷佛出現了一道裂縫。
裂縫之下是無盡的黑暗,而現在,彷佛有光慢慢照了進去。
胸口震蕩。
他不免扶住了旁邊的牆麵,才讓自己不至於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腦子卻在這時候湧現了一些前世的記憶。
那個人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他看似漠不關心,其實無時無刻不在注意。
畢竟,就連那人嫁進司家,嫁給他,都是他廢了很大心思才達成的目的。
可是漸漸的,那個人的臉,竟和時家那個女人重疊在了一起。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拿著那幅字的手都在明顯發著抖。
多久了?
他多久沒有感受到自己如此強烈的心跳了?
他甚至覺得,他早就已經死了,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而現在,靈魂彷佛慢慢歸位……
可他到底是司夜,很快便穩定了情緒,臉上恢複成一貫的、讓人看不懂的冰冷。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進。”
是家庭醫生來了。
“司先生,我……”
“不用多廢話,把他給我弄醒。立刻。”
“立刻”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家庭醫生嚇了一跳,明顯感覺到司夜身上有什麼東西正在發生變化,這變化讓他這個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