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賈寶玉與秦鍾之間那點不得不說的爛事兒,賈琰清楚記得原著紅樓中第七回中用了較大的篇幅來描述。
寶玉和秦鍾初次相見,便彼此傾慕。
一個妄自菲薄,覺得自己成了泥豬癩狗;一個恨自己生於清寒之家,不能耳鬢交接。
寶秦二人去了家塾讀書,不論叔侄,隻論弟兄朋友。
二人親厚引得同窗腹誹,背地裏你言我語,詬誶謠諑,布滿書房內外。
兩人不以為恥,反而更加親近。
今日午後,秦鍾應約來賈寶玉的東暖閣讀書。
兩人開始還正正經經,說些經文,但說著說著就抱在一起耳鬢廝磨,玩起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說來也是巧,賈政從榮慶堂拜見賈母出來,偶然想去看看寶玉是否在認真讀書,見襲人等幾個丫頭都站在天井中竊竊私語,心頭就起了疑。
結果一腳踹開門闖進去,兩人正精赤著抱在一起。
賈政見狀直覺晴天一聲霹靂,腦袋嗡得一聲幾乎炸裂。
賈政盛怒之下,命人將賈寶玉和秦鍾就拖出來就在院中,親自掄起了板子。
細皮嫩肉的賈寶玉和秦鍾被暴走的賈政這頓暴打,臀上腰間血肉淋漓,死去活來,那比殺豬還要慘烈的叫聲震動了整個榮府。
若非賈母和王夫人來得及時,秦鍾且不說,鹹魚少年一定會被失去理智的賈政活活杖斃。
見自己的寶貝疙瘩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王夫人哭喊著就衝了上去,趴在寶玉身上,連呼老爺手下留情、要不連我一塊打死算了。
賈母怒不可遏,命兩名家仆死死拽住氣喘如牛麵目猙獰的賈政,要請家法收拾賈政。
……
榮慶堂上。
氣氛沉悶,陰沉壓抑。
賈政麵沉似水,坐在下方扭頭冷漠不語。
王夫人雙眼紅腫,望著臥在軟榻上、雖被診治上了金瘡藥但依舊昏迷不醒的賈寶玉,依舊淚流不止。
王熙鳳和諸女都麵色鬱鬱,站在一旁。
這回的動靜實在太大,連素來緊閉門戶教子讀書的李紈都來了。
賈璉,賈環,賈蘭……三位榮府的男丁,也都站在賈政身後,不過都不敢吭聲。
尤其賈璉,他也好這一口,生怕戰火燒到自己身上。
秦鍾臥在另外一麵軟榻上,情況也不比賈寶玉好多少。
所以,這本為家醜不可外揚,但因為秦鍾被打成重傷,就變得有些棘手。
秦鍾之父,賈政的同僚,工部營膳司郎中秦邦業。
還涉及寧府秦可卿。
秦邦業雖官職不高,與賈政一般為正五品,但終歸是朝官。
就算沒有靠山,他在京為官數十年,還沒幾個三朋四友?
秦鍾為秦家唯一獨苗,若是秦邦業揪住不放,榮府還真是難處理。
所以,賈母隻得在此出麵圓場。
思前想後,隻得請賈琰出麵從中斡旋。
在賈母看來,畢竟秦可卿寄居東府,為了女兒,想必秦邦業總得給賈琰幾分情麵。
周瑞家的匆匆進堂來報:“回老太太,老爺,太太,東府琰大爺和蓉大奶奶到了。”
賈母勉強一笑,疲倦擺手:“請他們進來吧。”
賈琰與秦可卿一前一後進門了榮慶堂,賈琰目不斜視,靜靜望向賈母,拱手一揖:“琰見過老太太。”
秦可卿則向賈母匆匆一福,然後低低驚呼一聲,哭喊一聲“弟弟”就撲向軟榻上的秦鍾。
“琰哥兒,請坐吧。”
賈母勉強笑了笑:“專程請琰哥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