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是一個很容易上火的中年男人, 鑒於他已經在警局浪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做筆錄,離開的時候他心裏多少存著氣。
開槍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直接擊中那兩人呢?!
一邊想, 雅各布一邊開著車一路疾馳到胡佛大壩, 打算給那對雌雄大盜一個狠狠的教訓。
車的速度比遊船的速度更快,兩個小時後,他便抵達了目的地。
然而, 他在胡佛大壩等了足足一個小時, 也沒有等到那兩人駕駛著他們的船而來。
天氣越來越熱,附近人煙稀少, 而雅各布一個人傻乎乎地等在這裏, 還沒有吃午飯, 不禁越等越煩躁, 甚至產生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那對雌雄大盜說他們會將船停在胡佛大壩, 就真的會停在胡佛大壩嗎?
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賊?
還是說……愚蠢的, 其實是他自己?
想到這裏,雅各布立刻感到濃濃的怒火,他氣得拍了拍方向盤, 汽車突兀地發出嘹亮的鳴笛聲, 感覺自己像是被耍了, “該死的!”
車輛被重新啟動, 雅各布立刻往回開, 鑒於胡佛大壩將科羅拉多河分隔為了兩個部分, 他們隻可能在之前的淺灘提前棄船。
雅各布隨即沿著米德湖往回開, 他懷著滿腔怒火,不厭其煩地檢查每一個有可能上岸的淺灘。
終於,他在距離胡佛大壩最遠的一個淺灘發現了他的船。
雅各布拿著他的槍氣呼呼地
衝了上去, 果然船裏麵空無一人, 那對雌雄大盜已經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但突然,雅各布的目光一頓,在船內的椅子上敏銳的捕捉到了一抹亮色。
他疑惑的走上前去,將那東西舉到自己的眼前,這才看清了包裝袋上的文字。
“芳香與酥脆,盡在‘打結牌’餅幹。”
在包裝袋的文字下麵有一抹黑色水印花了,隱約能看到筆尖在塑料紙上用力地刻畫的痕跡,“抱歉。”
包裝袋裏還塞了一千美金。
“……”
雅各布的臉漲得通紅,他將錢塞進口袋之後便氣得將包裝袋和便簽紙條撕得粉碎。
但在片刻後,冷靜下來的雅各布想到之前的自己是多麼痛恨那些沒有素質的遊客亂丟垃圾的行為,又不得不捏著鼻子,漲紅著臉將被他撕碎的垃圾碎片一片一片的撿起來。
一邊撿,他一邊罵,“這對該死的雌雄大盜,別讓我再遇見他們!”
……
‘雌雄大盜’路佳和菲尼克斯下船的時候已經快要下午兩點了,這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大地在吸收了長久的熱量之後,終於在此時釋放,如蒸籠一般將水分快速蒸幹。
他們沒有交通工具,隻能頂著烈日再度踏上了人煙稀少的旱地。
這裏雖然沒有克羅拉多大峽穀那令人感歎鬼斧神工的奇觀,卻仍然有著起伏的岩石和山坡。
路佳現在快要熱瘋了,她以為自己已經走了起碼一個小時,但問了菲尼克斯之後才
知道他們才走了十五分鍾。
她拿著他們公用的軍用水壺,這是他們僅剩的半瓶純淨水,她不敢喝太多。
菲尼克斯在離開前極具先見之明地拿之前喝剩下的塑料瓶灌了一瓶科羅拉多的河水,取的雖然是‘上層清液’,但顏色和狀態依舊堪憂。
要她喝河水,她不如渴死算了。
因此,她甚至還戴上了她的鴨舌帽遮陽,試圖減少汗水蒸發,卻總覺得更加熱了,不僅汗流浹背,腦袋還嗡嗡的。
她艱難地看向身前的菲尼克斯,簡直快要崩潰。
“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
路佳的嗓子幹的快要冒煙,聲音輕若蚊呐。
她非常懷疑要不是菲尼克斯需要她來迅速判斷方向,很有可能會把她無情地丟下。
菲尼克斯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她,快要失去自主意識的路佳隻是在埋頭苦走,直接一腦袋撞到了他結實的背包上。
他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嫌棄路佳的速度太慢,突然猝不及防地將背上的大包取下背在身前,背對她下蹲,雙手向後延伸。
“上來吧。”
菲尼克斯歎息。
“我們得盡快去最近的公路上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攔到順風車。”
路佳此時已經顧不上他究竟是什麼想法了,她下意識覺得菲尼克斯要是把自己丟下也挺好的,卻又唯恐被丟下的自己先在烈日下渴死,隻能無奈地順從。
她小心翼翼地趴在菲尼克斯的脊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他走路